不夜轩一共五层,最顶两层都是独立大厢房,每个房间挂着姓氏名牌,作为身份象征,非本家人员,无邀不得入内。
彰显身份的同时,也将学子分出了三六九等。
上到二楼,秦婳才看见中间的情景。
一楼回字形中间修了一个擂台,文人之间的比斗多是在此举行。
在众多文人的见证之下,若是能写出好文章胜出,必定名声大噪,身份低位也不一样。
而这擂台也是文人最重要的活动之一,比起诗会更热血吸引人。
今日之所以这么多人,是因为曲家的曲学士出了一道题,留下一方极品砚台作为彩头。
这可不仅仅是一方砚台,还是曲家抛出的橄榄枝,也是各大家族招揽青年才俊,吸收新鲜血液的手段。
四大文学大家,王、谢、曲、闻,虽说王谢更加庞大悠久,可曲家也并不差。
四大显赫世家,但凡入得一家,便可前途似锦,一飞冲天。
这也怪不得今日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了。
曲家啊,秦婳想到了那个清瘦倔强的小哑巴,倒是好久没见到了。
一行人往五楼上走,太子爷这一身龙服,不可谓不张扬。
在外不行大礼,但龙服不能视而不见,但凡看见的,也许不一定认得太子的脸,但身着龙服,面生,而且年轻,大概就能对上身份。
一个个躬身行礼,恨不得埋到地上去。
秦婳看着都替他们腰疼。
太子可恶、可恨、可怕,这些文人在背后讨论之时,长篇大论,恨不得御史的折子给他们来写,把太子钉死在罪恶的柱子上。
可直面太子,这群只是嘴皮子厉害,实际上连鸡都没杀过的人,也只能瑟瑟发抖,然后毕恭毕敬的行礼。
憋屈可不止一点点。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狂士,不甘屈服淫威,不卑不亢,眼里含着倔强的怒火还有谴责。
但也仅限于此,真上前对着太子教训,那得先做好必死的准备。
显然,都是惜命的。
太子的脚步停在五楼,本该没一个门口都挂上牌子的五楼,此刻居然出现了一间没有牌子的。
看看挂牌的地方,不是新拆的,那就是一直没挂,而太子已经从容的推门进去。
茶室装潢素净雅致,除却茶桌和椅子之外,最醒目的还是那加长了的桌案,文房四宝皆为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