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殿下,出来找找。”
“是么?”不算撒谎,但也不是实话。
楚云绛瞥了眼旁边香炉里还差半寸就要燃尽的香,颇为遗憾道:“孤刚刚等在这里,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若是这香燃尽了你还不来,那我就放你走,可惜,你来了。”
秦婳没想到自己还错过了这样大的好事,但她却也不敢完全相信楚云绛的话,看着那即将燃烧完的香。
看似是解脱,可她觉得更像是催命符。
太子说要放她走,但没说往哪儿走,走去阎王殿也是走。
太子并非君子,乖张且暴戾,一切全凭心情,什么事儿是他做不出来的?
“那可真是遗憾。”秦婳没什么感情的说道,一点儿都不为自己错失良机而可惜,鬼知道前面是不是万丈深渊,她从不盲目相信别人。
楚云绛笑了,很是满意她如此识时务,从床上起身,悠然信步朝她走来,一步一步仿佛踩在秦婳的心尖上。
他走到秦婳面前,修长的指尖掐住秦婳的下巴,低头凑近,那染了血色的眼尾格外妖冶,仿佛可以吞噬人心的魔魅:“那现在告诉我,你为何而来?”
“莫非吃了谢未央的醋?舍不得我?明明一直想要离开,怎么还这般善妒,真是好贪心。”
“……”真是什么罪名都被他说完了,喊冤都不知从何喊起。
秦婳转头避开他的手,压下心口那不平静的颤动,冷声道:“殿下就当我鬼迷心窍了。”
“我不在乎殿下娶谁纳谁,但这种事情总该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而不是被人这般算计。”
越说秦婳越是没底气,怎么说得好像她心疼太子似的。
太子哪儿需要她来心疼?
而她也不过是物伤其类,同病相怜罢了。
本以为她的软肋和弱点是父亲兄长他们,没想到竟然是那早就抛弃她的母爱。
她恨着上官韵,早就摈弃跟她有关的感情了,却没想竟然会因为自己失去的母爱而同情他人。
简直讽刺。
楚云绛倒是一瞬间就明白了,秦婳能成为他的太子妃,可不就是被人算计,身不由己么?
但那有如何?他只要现在这个结果。
“既是坏了孤的好事,那就只能拿你来替了。”
替什么,他有什么好事?再来迟些,这地上的人都要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