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没有刻意掩饰,一目了然,楚云绛又笑了:“婳婳以为孤为何要来南州?”
“南州一案爆发,孤比皇帝更早收到消息,想要不被牵连,多的是办法躲开,但孤还是来了。”
看着秦婳惊讶的表情,楚云绛笑得更邪气了:“藏兵谷孤早就知道,各处军营的饷银被鲁王贪污孤也知道,你想为秦家谋一条生路,却不知只要鲁王潜藏在暗处,秦家就不可能有生路。”
秦婳缓缓坐直了身子,终于正视了太子:“殿下你想做什么?”
楚云绛却不答,伸手将滑落的被子拉起来,将秦婳裹严实,这才打趣的说道:“婳婳喊一声夫君,不然孤就不说了。”
秦婳瞳孔一缩,真是没想到这个情况了他还逗她。
“你……”
楚云绛低头在她唇上一啄:“孤想听点儿好听的。”
秦婳下意识抿唇,反应过来才发现唇上全是他的味道,心尖儿一颤:“殿……夫君……”
看着那闪烁的目光和泛红的脸颊,太子爷满意了,虽然两人做了那么多次亲密的事情,太子妃这放不开的样子依旧让他喜欢,看得想化身恶龙,狠狠欺负一番。
心情愉悦了,太子爷自然愿意继续说了。
“鲁王狼子野心,朝中几个皇子虎视眈眈,世家大族野心勃勃,明明暗潮汹涌,可表明上却平静祥和,婳婳知道是为什么吗?”
秦婳以前没想过,但不妨碍现在想。
几股势力错综复杂,各各蓄势待发,没有动,自然是出现了一个平衡点。
不需要太大的势力,只是一个点,恰好在那里,让各方都不能轻举妄动。
不是那个点有多厉害,而是那个点被消除之后,后果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而这个点……就是太子。
太子一死,朝中定然会乱,几个皇子开始争夺太子之位,皇子身后代表的世家也不会再安分,而一旦混乱开始,那鲁王便可伺机而动。
所以,太子必须死。
不管他做了什么,不管他是不是好人,当权力那一盘棋摆下开始,他就成为了必须死的那一颗子。
秦婳想到了两年多前他遭受的一切,想到他两年佛门清苦,想到他回来之后的种种。
明明他一句苦都没有诉,她却心里酸软得一塌糊涂。
但她知道太子不需要同情,他从不软弱,逆境铸就的是他的残忍和嗜杀,绝没有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