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失笑:“您这伤势要静养,早说让你回瀛洲,你非得在这儿,到时候伤口裂开了又得遭罪。”
秦炬不以为意,还笑得很开心:“我必须要在这里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虽然没能亲自上阵杀敌,但你们让我很欣慰,江山代有人才出,本该如此!”
自己教导的孩子有了独当一面的本事,如何能不欣慰?
不过秦炬笑着笑着笑意就淡了,还多了几丝愁绪:“婳婳,你有没有看神都来的消息?”
太子登基了,身为太子妃却远在千里之外,这不太好吧?
还是说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变数?
秦婳拧帕子的手一顿,垂敛眼眸:“看了,没什么大问题。”
太子自然没给她任何消息,写信的是林满月。
她知道太子金殿杀了鲁王,知道太子拨乱反正登基为帝,知道太子杀了好多人,现在已经坐稳了皇位。
但知道了又如何?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太子不需要她。
不需要她帮忙,也不需要她知道他的计划,甚至都不记得她了。
他的世界,她无足轻重。
她回去能做什么?接受他的封赏,当个皇后?然后将自己蜗居的地点从太子府的西院搬到皇宫的某个宫殿里去?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太子吃吃饭,被他黏一下,在床上侍候他。
那是天下女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却不是她秦婳要的生活。
她不想回去,可她更知道自己不得不回去。
心口传来一阵刺痛,她端着水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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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庆功宴,秦婳被拉了出去,一群人怂恿着,大碗大碗的酒下肚,不可避免的喝醉了。
秦婳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回了大帐,躺下就睡,浑浑噩噩间开始做梦。
她第一次梦到了楚云绛,他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之上,一身帝王威严,不容冒犯。
那冷冽的目光扫过来,让秦婳心口一震,不敢靠近。
冷酷威严得仿佛陌生人。
是的,他们之间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就算他有了记忆有了感情,也改变不了多少事实,顶多是他更难缠,让她摆脱不了罢了。
秦婳心生退意,只想走得远远的,下一刻,一直箭从她身后射来,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支箭刺入了楚云绛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