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完,屋子里更安静了,江小月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变青,最后彻底失去血色,嘴唇不住哆嗦着,身体颤个不停,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话真的是那个少言寡语的大伯说的?
他竟这么护着江小暖?
这小女人何德何能?
凭什么?
江小月心里更加妒恨,恨不得撕了江小暖,好在她还有一点点理智,没敢动手,脸色却十分难看,像是参加葬礼一样。
江小暖心里却甜得如蜜一般,她真没想到陆寒年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好喜欢这么霸道还有点无赖的陆寒年。
气得不轻的还有周艳红,她的宝贝女儿容不得这无赖上门羞辱,便沉下脸怒声道:“我不同意,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成天游手好闲,名声还差,我不会同意你和小暖搞对象的。”
江小月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示威地看着江小暖,只要妈妈不同意,这女人和陆寒年肯定成不了。
不知为何,江小月就是不希望这两人成,陆寒年找谁都行,就是不可以和江小暖在一起。
陆寒年表情不变,仿佛周艳红说的是别人,这种毫无杀伤力的话,他早听得腻了,只当是在放屁。
可江小暖忍不了。
她比谁都知道陆寒年有多么优秀,而且就算陆寒年不优秀,周艳红又有什么资格说她男人?
“你同不同意不要紧,我只是带我对象回来说一声罢了。”江小暖冷冷说道。
周艳红铁青了脸,张嘴就要骂,被江小暖打断了,“今天是爷爷过寿,是大喜事,你是想触爷爷的霉头,咒爷爷短寿不成!”
本来只想看戏的吴老头,听了这话脸一下子黑了。
他才六十五岁,身体健康的很,每个月还有不低的退休工资,大儿子又孝顺,他还想活个一百岁呢,小畜生说这些话才是成心咒他。
还有小儿媳妇,最近办的事越来越蠢了,想骂人也不晓得等寿酒吃完了再骂,偏要在他的寿酒上生事,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吃饭,有事吃了再说。”
吴老头黑着脸喝了声,大家都不敢说话了,只是脸色依然不好看,尤其是周艳红母女,桌上比过年还丰盛的菜,都让她们提不起一点食欲,心里比吞了苍蝇还膈应。
这顿酒席江老太还算用心,有肉有鱼还有鸡和虾,只是分量有点少,肉也切得很小块,用个小盘子盛着,江小暖估摸着也就半斤。
还有带鱼,是久违了的斜切,看到熟悉又陌生的鱼块,江小暖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带鱼块了。
现在的鱼金贵,一个月也就一斤带鱼的供量,一家人得精打细算着吃,而且海城人又讲面子,哪怕穷得叮当响,排面肯定得有的。
就拿带鱼来说,后世的人都是直切,但现在的海城人却是斜切,这样切倒不是为了美观,而是想多切几块,摆盘时看起来分量多一些,不失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