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沨泞此刻缓得差不多了, 终于有力气退后,避开他的触碰, 比划道:“王爷的药还能让属下撑多久呢?最开始一颗药能撑将近一个月不复发,如今,确是将才能维持三天,属下确实是害怕任务出到一半毒血爆发而身亡,毕竟属下死亡是小事,坏了王爷的大业,当真才是最不好的。”
手里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萧子珏冷哼一声,收回手:“只要你全部按我所说的去做,按时服用药丸,你的贱命我必然是可以保住的,可若是你敢中途欺骗我或者背叛我,那么,没有药物压制,便等着死路一条吧,明白?”
那句话仿佛还缭绕耳畔,那个跟魔鬼一样的男人,她根本搞不懂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当作过人。
分明在她与萧静挽熟识之后,他对她的态度也有了松动,与之前冷冰冰的时候有了些许出入,甚至远在边境的那段时间,他在关心萧静挽之余还会顺带关心关心她,虽然那些话也算不上什么关心,不过就是一些正常的上级对下属的说辞,但因为这么做的是从来不会在乎她的萧子珏,故而她都觉得这些主仆之间的事情比之前要好不少。
他派人从边境回来之后,给萧静挽带了一些特别的玩意儿不止,竟然还有她和千夙的份儿,这让经常意见相左的他们一致认为,萧子珏不是被人夺舍了就是精神失常了。
可是好景不长,随即她接收到的任务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在他从边境正式回来之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据悉是听闻那位燕国新君上位以后,整个大燕都一派欣欣向荣,反观这大姜,依旧是得过且过,好死赖活的状态,萧子珏多半为了在之后姜燕两国大战中取得好的成绩,终于给她下达了一道史无前例的任务——在太岁头上动土。
果不其然,什么已经把她当自己人,什么已经逐渐关照下属,全都是一派胡言的鬼话连篇。
未达目的不走手段才是他萧子珏的为人。
不远处是找了好一会儿依旧一点儿眉目都没有的三张苦恼的脸。
中间的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他娘的,这么大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本来还有点信心的左边那位也垂头丧气:“完了,这些钟文彦真的要搞死我们了!”
阮沨泞没无表情地在暗处观望,她也想过就按照萧子珏说的方法潜入燕国的皇宫,只是不论是杀人还是扮作秀女,都需要她自己花更多的功夫。
眼下有一个现成的入宫机会。
虽然她的形貌和拍卖下来的异域模样女子大相径庭,但她愿意拿着自己被人从小称赞到大的模样去赌一把。
况且,到时候真正的人已经跑得没边了,一时半会儿交不出“货”的钟文彦,有且仅有她这一个最优解。
拿捏人心这回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阮沨泞故意在逃跑的时候摔倒,弄出大动静,果然听见激动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