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宁寺的灵验,高旻寺,观音山的都不行,不去那儿。”
“乘船去,泊在天宁寺码头的卖花船上的兰花很漂亮,你去买了放园子里。”
她东一句西一句,又哼哼唧唧的:“好难受,我好难过。”
“我没有银钱给你上香。”
“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要……”
她声音越来越弱,彻底没了动静,只有沉沉的呼吸声萦绕在魏钦耳畔。
魏钦给萧逊使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再看热闹。
萧逊会意,对他轻声说道:“怎么又弄成这样?”
魏钦又怎么知道明黛为何如此娇弱,仿佛一点儿风吹草动她都能受到影响。
明黛这次是比上回严重许多,邪风入体,感染风寒,萧逊是大夫最是知道一年多少人因此丧命,这可不能开玩笑。
萧逊仔细检查完自己的药房,递给浦真前,又执笔谨慎地换了两味药,好声和魏钦解释:“这几味药对她身体不好。”
魏钦不置可否,既请了他诊脉,必然是相信他的医术的。
“等服了药,到午时还不见退烧,一定要再来找我。”萧逊叮嘱跟他回来取药的浦真。
浦真一一记下。
不过明黛运道好,不曾到午时便退了烧。
只是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气,蔫巴巴地缩在榻上,时不时地咳嗽两声。
她打量着她待的这间卧房。
这应当是间没怎么有人住过的客房,蒙着素纱的窗牖正对着天井,室内墙面光滑如纸,地上平整地铺着楝木木板,落地罩悬挂的珠帘将房间隔成两厢,外厢里厢一应的彩漆描金家具,她躺着的更是一张螺钿嵌百宝的软塌。
这些应当都是魏家自家的漆器。
明黛眼睛酸胀,收回了目光,正想继续睡会儿,有人敲了门。
是魏家刚请来的厨娘,约莫三十岁,头上裹着巾,穿着洗的泛白的窄袖短衫和粗裙,腰间又束着新做的围裙,个头不高很瘦,但面相瞧着柔和,大家称她姜娘。
“不知道姐儿饿了不曾?”她低眉顺眼地走进里厢,立在屏风旁小声问明黛。
“有什么吃的?”
明黛开口倒把自己的吓了一大跳,她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姜娘说:“炉子上煨着鸡汤。”
明黛从昨晚到这会儿只喝过两副药,肚子里空荡荡的,不想喝荤汤,便让她去厨房下一碗素面:“什么都不用放。”
姜娘应诺:“我先去给姐儿打水洗漱。”
说完便退了下去。
到底是夏季,不下雨就有些热了,明黛穿着单衣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