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明黛不解。
“回信。”魏钦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说罢又起身从书案侧边的书架上拿出一沓花笺。
“哇!”明黛翻着他的花笺,“这些你亲手制的吗?”
墨色纸面上印着各形各态的青山岩崖,就算不懂书画的人也能看出画师水平的高低。
她又瞥了一眼他未收起来的笔墨,笔锋有力,形态锋利潇洒,十分的漂亮,便是甄父附庸风雅高金收来的名家之作也不过如此了。
魏钦目光仍落在铺满书案的花笺上:“你喜欢?”
明黛脑袋直点,每一张都仔细地看过。
魏钦等了半天,看她眼睛一亮,以为她终于挑好了。
“可以把这张送给我吗?”明黛却举着一张花笺,期盼地看着他。
这张不算其中最好看的,甚至笔触也稍显稚嫩,只是这张花笺印画中的悬崖壁边冒出一枝小小的红花,这是最特别的地方。
满案的花笺,只有这独一无二的一张。
这些都是魏钦少年时用来打发闲暇时光所制的,他并不放在心上。
明黛欢喜了,把它放到旁边,又磨磨蹭蹭从中选出一张用色稍浅的花笺,这才把剩下的都叠放整齐还给魏钦。
魏钦接过来随手搁到一旁,看她手指轻拈玉管,沾上墨汁,落笔的瞬间,抬眸看了他一眼。
“ 又怎么了?”
魏钦拧着眉,很是无奈。
明黛摇了摇头,低头认真地写,而另一只手悄悄地遮掩了过去。
魏钦长眸微眯,侧身瞧她究竟在写什么。
一直用余光偷偷提防他的明黛这下遮得更严实了,几乎都要趴到书案上。
魏钦脑海中闪过她在画舫上作的那幅画,心里大概有了数,故意说:“我看看。”
明黛连忙摇头,手臂紧紧地捂住,面颊红扑扑的,嘟囔:“哎呀,我还没有写好呢!”
娇嗔亲昵的语气让魏钦目色沉了沉,只是他没有犹豫,不客气地探出手。
明黛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中待得无聊了,竟真的要来拿她正在写的花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