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安阳想过或许是京师来的奉旨巡查河道的钦差,可算一算,日子不对,他们没有这么快。
应五郎哪里会识人,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说打他的人就在对面船上,一副他不管他,他撒泼打滚的架势。
甄安阳被他胡搅蛮缠吵嚷得头疼,先跟他出了船舱,对面宝船甲板上除了护卫哪里还有其他人,正在此时船工们也收了锚准备起航。
应五郎见状,一通怨气撒向甄安阳,指使他立刻派人去把那条宝船拦下来。
甄安阳都觉得可笑和匪夷所思,你应五郎以为自己是谁?
应五郎见他不理会自己,嚷嚷等回了扬州,他要告诉姑母,说他怠慢自己。
“随你。”甄安阳甩了衣袖,转身回了船舱。
留下暴怒不止的应五郎,他推开方才调笑的丫鬟:“混账东西,别拦着我。”
又对甄安阳喊:“难道我就平白挨了顿打吗?”
应五郎推了小厮一把:“去,放条船跟在头面。”
他实在不甘心轻易放走那人。
小厮连忙安抚:“五少爷您别急,我们船马上就要动身,瞧着那条船与我们同路,咱们先观察着,免得打草惊蛇。”
应五郎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你就待在甲板上盯着,不许离开!”
小厮“诶诶”地点头,把他送进船舱后,立即回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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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问你一个人在甲板上做什么,找你进屋陪他下棋。”宋廉寻了魏钦回船舱。
他陪老爷子下了两盘,被赶出来了,让他去找魏钦来替他。
“赏风景。”
魏钦淡淡地说道,挑了门帘进入船舱。
“老师。”
魏钦朝着坐在罗汉榻上的老者见礼。
这位老者便是如今掌内阁事务,加兵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的解道机。
解道机年过古稀,已是头发胡鬓花白的老人,但身姿清癯挺拔,一双眼睛清澈而坚定,他抬手示意魏钦过来坐到棋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