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到了扬州城,应五郎心中大定,他也不怕甄安阳不给他撑腰,料定了他不敢不管他。
只是想要那人,就想到自己浑身痛楚,不免有些胆怯。
“你就站在甲板上指给我看,没有我的允许不可妄自行动。”
甄安阳从来没有相信过他的话,更不会对他抱有期待,不过是担心他会当街闹起来,损了甄家的颜面。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不管如何,应五郎先应下,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挤在甲板上。
甄安阳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使眼色,小厮会意,悄声出去,找了两个粗壮的护院跟在一旁,必要时将应五郎拦住。
宝船慢悠悠地往岸边靠拢,魏钦和陈愖宋廉走出船舱透气。
一道吵嚷声传到宋廉耳中,他环顾四周,发现声音是从后面船上传来,他蹙眉观察了一会儿,转身问:“那人是不是在喊我?”
陈愖眺望,笑了一声,这不是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的应五郎吗?
这么有缘分?
他看了一眼魏钦,魏钦显然更不会将应五郎放在眼里,陈愖笑着说:“那人应当是想找我们两的。”
宋廉意外:“那人看起来像是在寻仇。”
陈愖一副当然的模样。
“可要我去解决了他。”宋廉闻言,手指握住悬在革带上的长刀刀柄。
魏钦拍了一下他的肩:“不必,下船吧!”
转身的那一刻,他回首扫了应五郎一眼,又看向甄安阳,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瞬。
“果真就是他们,就是穿着玄色圆领袍的男人和他身后穿着粉色道袍的,就他们两个人!”应五郎目眦欲裂,追到甲板顶部。
“你看他最后那眼神,是不是在挑衅?表哥,甄大爷,你还不赶快派人去追!”
他抖着面颊上的肉,着急地喊甄安阳。
甄安阳却是目光惊疑地看着魏钦远处的背影,好半响才回神,此时应五郎正在催促船工快速停稳船。
他让护院们把应五郎带过来,快速追问:“你不认识他?”
应五郎怒笑道:“我当然认识,他就是打伤我的人。就算他化成了灰我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