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五郎平日里就仗着背后有应甄两家撑腰,自己又有官身,在乡里横行霸道。
他除了上回挨魏钦的打,还没有碰过钉子,受过挫, 大仇未能得报, 本就心中怀恨, 没想到如今又要撞到魏钦手里。
魏钦是为两淮盐运司的同知, 正是他的上官。
应五郎听到魏钦叫他,打了个激灵, 讪讪地收了手, 心里纠结万分, 要是前去拜见他, 那他颜面何在, 若故意忽视, 定会被他治个不敬上官的罪名。
他的小厮凑过去:“少爷, 好汉不吃眼前亏, 咱们暂且忍一忍。”
应五郎点点头,他说的是!
“下官仪真盐仓副使应怀仁见过同知大人。”应五郎迈着碎步上前, 拱手弯腰低头,因着体态肥圆,这动作他都做得十分的艰难。
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两双鞋,一双皂靴,一双浅粉色遍地金平底绣鞋,忽而一声轻笑传进他的耳朵。
应五郎很快就反应过来,明黛在取笑他,他怒不可遏,恨不得咬碎了牙根。
早知今日有有如此羞辱,当初就该不管不顾地叫姑母把她嫁给自己,绑也要将她绑到花轿上。
哪能叫她如此得意!
明黛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些好事,她只是看到往日气焰嚣张的应五郎如此作态觉得好笑,笑过之后,不愿意再浪费时光和他纠缠,她还要和魏钦去白鹤巷看新家呢!
直到两双鞋从眼前消失,应五郎才直起腰身,腰脊酸痛,他扶着腰,转身呵斥小厮:“没个眼力见,还不快来扶小爷。”
跪在地上的小厮连忙爬起来,搀住他的手臂:“少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回家!”应五郎瞪着魏钦和明黛远去地方向,甩了衣袖,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到小院门前。
“吱吖”一声,那女子悄悄地开了门,探身出来,娇柔妩媚地倚在门框上,含情脉脉,似娇似嗔地望着应五郎:“郎君家去,那何时再来看奴家?”
瞧见美人,应五郎瞬间气消了,走过去搂着她,手也不安分地摸过去:“哎呦,我的好芸姐儿,你等着,我得了空就来看你。”
被唤作芸姐儿的女子撅着红唇,扯住他的腰带往家里带:“奴家自知配不上郎君 ,只盼着郎君心里偶尔想起奴家,奴家就满足了。”
“好郎君可千万要记得奴家。”
应五郎被她哄得五迷三道,连连答应,许下承诺:“等我带你回仪真,收你进房,咱们日日在一块儿。”
芸姐儿脸上欢喜,勾着他厮混到太阳西沉才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