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位都转运使被解阁老以懒政怠政,失职的罪名革了职,若不是他胆小怕事,不敢得罪两淮盐商,盐运司也不会年年亏空欠赋。
彭懋其实也好奇,有主官不可阙员的规矩在,是户部再调任一位过来还是直接提拔运司衙门里的官吏。
都转运使从三品的官职,两个佐贰官同知和副使,一个从四品一个从五品,魏钦刚擢升至盐运司,三年任期都没有考满,李山功绩又不足以超擢,那只能是由朝廷指派一位都转运使赴任。
陈愖低声和他通了口气,朝廷重视盐政,接下来由解阁老亲自兼管盐运司,同知和副使协理,两淮盐政积重难返,解阁老明年春日会回南直隶继续巡查盐务。
彭懋眼睛一亮,那他就放心了,他拍拍陈愖的肩膀:“不说了。”
“对了,你有急事?”陈愖问。
这回的事倒是和彭懋无关,他挤眉弄眼地说:“对魏大人而言是急事。”
魏钦此刻正伏案执笔处理公务
彭懋径直走过去,在案上投下一片阴影。
魏钦没有抬头,悬着手腕沾过墨汁,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冷冷淡淡的:“何事?”
彭懋哼笑一声,开口道。
“诶,明太太来了。”
一滴墨汁从笔尖滴落,晕开一块墨斑,魏钦抬眸看他,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
彭懋握着刀柄敲敲桌案:“我还能认错?”
前些日子彭懋终于受到魏钦的邀请,去魏家用过膳,自是见过明黛。
魏钦利索地搁下笔,起身绕过书案,留下一句请他自便的话,就出了门。
他刚踏过衙署大门,就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身影。
明黛遥遥地望着他,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