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远铭淡淡道,“在我的管辖地上出的事,我总得问问不是?吕娇娘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好歹也是条命,例行找找凶手,做做样子也是应该的。”
他说得极轻蔑,吴沉安心里恼火,表面上却没露,“那,三弟可搜到什么了?”
“没有,”霍远铭摇头,“不是说了吗,就是例行查查,也就查了几间客栈,简单问了问,没多管。找到又能怎么样?
那贱货也活不了了,再说,那种人,还不如死了干净,这城里祸害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我也查不过来。”
吴沉安捏着茶杯的手指一收,语气变了变,“哦?三弟怎么知道,有很多人想要她的命?”
“这谁不知道啊,”霍远铭短促笑了一声,“少将军,你手底的人,就没有几个和她行苟且之事的?你好好查查,准有!
这个女人一贯用这种伎俩,骗人财物不说,还利用此招窃取人家的秘密,被握住了把柄的人,岂能不对她恨之入骨?少将军,你……真不知道?”
他语气狐疑,表情疑惑,带着试探。
吴沉安冷笑,“这种事,我如何得知?如此脏事儿,我不屑于知道。”
霍远铭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说得也是,少将军如此冰清玉洁之人,又怎么会沾染这种女人这种脏儿,您的未婚妻也是如云似雪,高不可攀的人物,般配,佩服。”
吴沉安眸子缩了缩,心里火气涌起,“三弟,我听说,你把几个人带进了府中?”
“嗯,的确如此,”霍远铭也没有否认,咂了口茶,“他们是做小生意的,还会诊病,我这身子骨你也瞧见了,所以,就请他们来瞧瞧。怎么的?少将军也感兴趣?”
吴沉安刚一点头,霍远铭垂着眼睛,漫不经心道:“不过几个贱民,就是嘴贫了点,又会点小伎俩,我一个病人,闲得无趣让他们来解解闷,反正现在也走不了,少将军,不会连我这点小爱好也容不下吧?”
吴沉安眼睛盯着他,“三弟何出此言?兄长我可没有容不下你。”
“少将军身份尊贵,我可不敢称您为兄长,”霍远铭眼皮撩了一下,“说了半天,您也没说这什么来,莫不是为了吕娇娘那个贱人?
若是为她,我劝您大可不必,那种人葬身火海都是便宜她了,省得还臭块地,您要为她报仇找凶手,就不怕激起民愤吗?
这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贤名,可别毁在这么一个女人身上,您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找找小四儿。”
吴沉安手握成拳,“你这身体没怎么见好,我看你这嘴上功夫倒是见涨,一句一句,说得句句不落。不如这样,虽然你身子废了,不能再上战场,不如我给你在衙门里找个状师的差事如何?这样每天能过过嘴瘾。”
霍远铭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随即又笑起来,“少将军还是不必花心思在我身上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吴沉安盯他半晌,“我听说你得了一朵乌石兰花,是吗?”
“听谁说?”
“听谁说你不必管,你只说有没有吧。”
“没有。”
“没有?三弟,你应该知道,父亲病了这么久,鑫道长当初留下的方子里可明确写着,乌石兰花就是其中一味药,你若是有这东西,却不拿出来,别怪我和你翻脸。”
霍远铭不以为然,“怎么少将军还没有和我翻脸吗?我以为早就翻了呢。”
“啪!”吴沉安拍案而起,“霍远铭,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能有今天,也是我们吴家厚待你!你别忘恩负义,做白眼狼。”
霍远铭哧笑,“你也没有给我敬过酒,怎么知道我不吃?我记恩也是记义父的恩,记吴家的恩。
可你吴沉安,可不代表吴家,你还不是家主呢!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整天以吴家家主自居。”
吴沉安眼中迸出杀机,“霍远铭,你究竟给不给?”
霍远铭一脸无辜,“我没有,如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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