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眯着眼睛,和金道长的目光一撞,隐约似有火花。
金道长勾唇,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怪异的笑,“当然,公子的贵气不可比,不可言传。”
“是吗?”苏南衣脸上也不见喜色,“那道长有没有给自己看过?您的运气如何?”
金道长目光锋利沉凉,似冰冻的锋刃,“公子难道不知吗?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给自己看。”
“为什么?怕看出自己什么时候死啊?”苏南衣问。
她说得露骨,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火药味儿弥漫在整个大厅。
周玉虎眯着眼睛遥遥看来,一言未发。
金道长低笑几声,“公子这话说有意思,人都有一死,死,贫道并不怕。”
“那道长怕什么?不怕鬼,不怕死,那这天地间可还有道长敬畏的?”
金道长一甩手中拂尘,“不可说,不可说。”
苏南衣似笑非笑,“道长好定力,但愿眼力也好,我倒希望我能有天生的贵气。不过……”
她话锋一转,“恐怕不怎么准,这杜小姐现在处境也不怎么样,贵气没成,受罪倒是得继续。”
金道长脸色微变,苏南衣继续道:“对了,听说昨天晚上又出了人命,不知道长今天的法事做得如何?可看出什么了?抓到那个什么妖孽了吗?”
金道长眸子一缩。
“没有吗?”苏南衣叹了口气,“看来您的道行也一般嘛。”
苏南衣说完,拍拍老修的肩膀,“实在不行,就让我这位朋友试试,他也学过一点皮毛。”
“哦?是吗?”金道长短促笑了一声,眼睛扫向老修,“你也会?”
老修正在吃瓜子,差点被呛着,但现在突然被点名,也不能认怂。
把瓜子皮吐出来,挺挺腰杆,“正是。”
金道长的目光在他沾着瓜子皮的胡子上一掠,“是吗?那倒可以比试一下。”
“比试?”苏南衣冷哼,“比试就不用了,你干不了的,我这朋友就可以试试,试成了不就比你高明了吗?”
金道长面无表情,可面皮底下似藏着无数暗涌。
老修看着他这凶狠的眼神,眼前忽然浮现当年师父描绘的场景。
师叔像是入了魔,手持两把刀,把山上的师兄弟屠杀了一多半,浑身被血染透。
就连师爷……也惨死在他的刀下。
这可是连亲生父亲,师兄弟们都杀的狠角色。
老修心里有点打鼓。
金道长盯了老修半晌,极慢的笑了笑,“好,那就试试看。”
他说完“蹭”一下子站起来。
老修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突然动手。
金道长却一甩拂尘,冲着周玉虎诵了声道号,“大当家,贫道先行告退。”
周玉虎也没拘留,微微点了点头。
金道长转身走了。
老修有点意外,直到他出去,才小声道:“怎么个意思?怎么说走就走了?不过,他刚才那样子真吓人,你瞧见没有,眼神都不一样了。”
苏南衣沉着脸没吭声,老修纳闷道:“不过,你刚刚怎么回事,那么冲动,和他杠上,可不像你。”
陆思源在一旁道:“她是故意的。南衣,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苏南衣挑眉,“还是思源了解我。不错,我刚刚近距离观察他,发现他的眼白有些异样,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一种病。”
老修顿时好奇,“病?什么病?快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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