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度拙是注定要失望的。
那些出去寻人的宫人们陆续回来,回答都是一致的。
谁都没有找到菲拉,连嬷嬷也没有见到。
度拙的心慢慢不安起来,他起初只是以为,菲拉不过就是出去闲逛,可回来的人都说没有找到,他就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了。
跑了?难不成菲拉跑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又觉得不太对劲,不会,她一个在深宫里生活了多年的女子,又没有什么母家的根基,能跑到哪里去?
就算是逃出宫也不可能活得下去。
何况,这皇宫也不是她想逃就能逃走的。
度拙按捺不住,立即着手调查,昨天晚上巡逻的军士,城门的防守,都一一问过,确实没有人更没有马车出去过。
那人去哪了?一夜之间,难不成就地消失了?
度拙心里暗暗琢磨,莫非是其它侧妃?看菲拉不顺眼?
也不对,菲拉这么多年就是这么一个性子,要是看她不顺眼,该动手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还是这么巧的时机。
巧?
度拙心里一动,是啊,可不就是太巧了!
他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就找王妃发作一通,然后呢?
然后今天再来,菲拉就不见了!
这说明什么?
度拙的心里千回百转,他越想越觉得,此事一定和王妃有关!
王妃是不能出门,可是他那两个儿子能啊。
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世子。
度拙片刻不停,简直怒发冲冠,他踏着火上马车回王府,一路冲往王妃的院子。
刚到院子门口,就和苏南衣、达尔勒碰了个正着。
度拙裹着一身的火气,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对巫医无礼。
深吸一口气,笑是笑不出来了,语气总算是客气,“怎么?巫医这是要走了吗?”
“正是,”苏南衣点头,“王妃的病症需得缓治,我留了药。”
度拙现在才不管王妃的死活,甚至心里邪恶的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他本想快点把巫医打发走,忽然转念一想,也许……他身上这个毒,巫医有办法呢?
王妃身上那么邪性的东西,巫医不是照样有办法吗?
他想到这一点,心头激动,“巫医,不知能够稍留片刻?”
苏南衣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倒乐得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点头答应,“好,我就在这里等王爷。”
度拙本想把人请进屋里去,在这儿实在有些失礼,又一想王妃的屋子现在是那么一番德行,还是算了,还不如院子里清静。
“也好,请巫医稍候。”
度拙说完匆忙进了屋,几个丫环婆子识趣地退了出来。
苏南衣想了想,对一个丫环招了招手。
“去,请你们二公子过来。”
“是。”
丫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巫医说的,总归是没错的。
苏南衣回头看看达尔勒,他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即便如此,苏南衣仍旧可以感觉到他眼中的神色,以及面具掩盖下波涛汹涌的情绪。
“可还忍得住吗?”
达尔勒垂眸,浑身的气势泄了一半,“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无关紧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