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松白什么也没有说,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现,若无其事的带着宋庆夫一起去见夏染。
夏染正在喝茶,今天苏南衣是他的朋友,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老修则是站在他的身后,是他的一个管事。
司徒松白到的时候,夏染正在高堂阔论说,哪家的花酒好喝,哪里的姑娘更加漂亮。
司徒松白眉心微不可查的一跳,面上依旧不改,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染看到她,一点都不意外,热情地招呼着她。
“司徒公子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聊天呢!你刚来京城,还有好多事情不知道吧?
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司乐房,那里面的姑娘各种各样的,才艺绝佳,连做奴婢的都能够吹几首曲子,保管你会喜欢。”
司徒松白大大方方的坐下:“怎么,夏公子还好这一口啊?”
夏染也不脸红,端着茶咂了一口:“我这辈子就这么点儿爱好,除了赚钱,也就剩下这个了。
我和美人又没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改呢?估计这辈子也都是这样了。
说起来,司徒公子不就是因为我这个爱好,当初才请我去水云楼的吗?这才多久的功夫啊,就忘了?”
夏联说话的时候虽然笑眯眯的,但是话风里确实藏了针。
当初那件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南兆国的百姓也曾经传了许久,夏染被司徒松白带去当地最有名的水云楼,错过了一个商战的最佳时机,也因此被司徒松白扳回了一局。
这件事情是夏染心中的痛楚,即便是苏南衣,也不会轻易的提起,
这一次他就能自己主动说起来,可见心里这口气是憋的许久了。
苏南衣不动声色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的反应,夏染依旧是笑眯眯的,这是眸子里冷意闪动。
而司徒松白的是面色不改,不慌不忙地喝着茶,纵然是夏染刚刚提起水银楼这件事情,她依旧是不动如山。
苏南衣心里暗暗惊讶,司徒松白果然不是寻常的人,就凭这份定力就足以赢了许多人。
之前司徒松白和夏染之间的生意争斗,苏南衣并没有全程参加,只是后来才去了,见证了后半程。
当时他只是有些惊讶,对于能在夏染手底下撑住,而且后来扭转了,还小胜了几局的人,实在是不多见。
但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情绪。
做生意,有的人天生就是经商之才。
毕竟在这个时候,哪个王朝对于商户并不是那么看得起,他们仍就是排在最底层。
可这一次苏南衣却是全程跟进。
和司徒松白打交道,他发现这是一个不容易战胜的对手。
等夏染说完,司徒松白抿了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说:“我已经去过水云楼,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的?除却巫山不是云,见过了那里,其他的什么地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而且,我本人对于这些可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夏公子,若是喜欢,就经常去转转,做生意嘛,钱嘛,什么时候是个完,世界上的钱多的是,你说对吧?”
夏染挑了挑眉梢,手往前一推。
老修还正听着他们两人说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适应自己这个身份。
而在一旁的宋庆夫,则是快他一步,执起茶壶给夏染,重新把茶添满。
苏南衣在一旁少了宋庆夫一眼,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暗芒。
夏染抬头看了看宋庆夫,略一点头,眼神中闪过几分赞赏,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老修,嫌弃的说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跟着本公子出来也不长脸,是不是年纪大了,反应也迟钝了?”
老修被突如其来的训斥弄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呆愣住。
他这副样子,还真有点呆呆傻傻的模样。
夏染看着他越发生气,瞪了他一眼道:“行了,没事儿就出去吧,别在这里杵着了,看见你就生气!”
老修不敢多说什么,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退出去,还把房门关上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儿,反正放门关的时候声音挺大,发出砰的一声响。
夏染顿时一拍桌子:“怎么个意思?这是给我甩脸子呢!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本公子就是太宽容了,才纵的他们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