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种又凶又冷的神色从徐临的脸上消失,他即刻就明白,他的小临回来了。

可下一秒,他视若珍宝的爱人,失去意识,脸色苍白晕倒在了他怀里。

曹熠辉匆匆忙忙将人带离这个镜子屋,离开虚世,又紧急调用此地分局的直升机,直接飞回家中。

……

徐临在回程的途中醒来。

他其实并未昏迷多久,只有大约半个小时,远不及在那场回忆中身临其境体般验到的折磨与煎熬。

但剧烈的头痛仍旧令人脱了力,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泡了个热水澡,又被人捞起来,轻柔拥在怀里。淡雅的香味和温暖的体温,以及强而有力的心跳将他包裹,那股安心感才为他补充了力气。

徐临靠在温柔的怀抱里,将那件冷彻心扉的残酷往事慢慢说给曹熠辉听。

“小临,”曹熠辉从不会否定徐临的观点,“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你和他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和是否同一灵魂,根本毫无关系。

灵魂分裂的情况,曹熠辉也是头一回亲眼见到,但以他对灵术的了解,清楚地知晓:“那处虚世的镜子屋,有一个特殊的能量磁场,才能使那个人短暂地控制你的身体。在其他地方,他做不到。”

“那人的魂魄,对你的影响也非常有限。”

即便那个“徐临”已经苏醒一年,徐临时至今日,才得知其存在。

曹熠辉忽然十分自责。

徐临第一次来他家的那一晚,曾对他说,在窗外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徐临第一次,看到另一半魂魄印在玻璃上的倒影。

可曹熠辉却未曾察觉到任何异常。这是他的疏忽。

他将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把徐临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你用不着担忧,更用不着惧怕,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不予理会。”

不予理会——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只要将那人当做不存在,他就完全影响不到你。影响越少,存在就会越淡,时间一久,你们就能彻底切断联系。”

依照位面的特殊存在原理——不接受,不承认,便不会存在。

自我洗脑,自我暗示,是徐临特别擅长的一件事情。

他不想让曹熠辉为自己担心,乖顺点了点头。

只是第二天,他去找了周游。让那个神经外科医生,给自己做了一个详细的脑部检查。

“从医学影像上来看,你没有任何异常。”周游把几分报告摆在徐临面前,“只是从灵能的角度,在你身上,检测出了一个微弱的,和你的灵能气息有些差异另一股灵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