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遇到不太了解的,他总有办法用“嗯,嗯,是,好的,你说得对”蒙混过关。

他也跟以前一样,嘴角一直挂着随和的淡淡笑容。

喜欢的口味也没变,太甜太辣太酸太咸的都不喜欢,只喜欢清淡。

只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那层伪装的社交外壳就会被卸下,眉眼间露出霜寒锋锐的光。

曹熠辉看到过几次,于是他清楚,他的小临和另一个“徐临”,已经融为一体。

他的小临,已是一个和以前不同的,完整的魂魄。

徐临很快就再次融入社会,毫无异状地正常生活。

只是,没了对曹熠辉的记忆,对曹熠辉的感情便无可避免地减淡。

曹熠辉给他看了那张手写承诺书。

徐临大睁着眼,扶着额头抽了抽嘴角——连这个动作神态,都和以前一样。

可惜他自己不记得。

不过徐临说:“我认。”

他接受曹熠辉这个爱人,也认自己许下的承诺,欠下的情债。

他接受曹熠辉的触碰,爱抚和拥抱,也接受着额头,脸颊,鼻尖和嘴角的亲吻。

但在那天,曹熠辉想要更深的吻时,徐临身体一僵,几乎反射性地避开了头。

那是真正意识的抵触。

曹熠辉的动作也僵在了当场。

当晚,曹熠辉搬出了主卧,住进了另外的卧房。

徐临说自己认那张手写的承诺书,无论何时何地,曹熠辉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他不会抵抗,不会生气,不会责怪。这些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他和曹熠辉已经结婚。

但曹熠辉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念。

他的小临,仍旧未能完全接受他。他不想自己挚爱的小临对他生出任何一点抵触。

小临承诺过,此生都会和他相伴。

他不能再要求更多。

徐临失忆前,曹熠辉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无时无刻不贴着他。

如今二人在家,他却时常把自己关在三楼的健身室里,又开始了近乎自虐式的高强度体能训练。

克己复礼,对他来说太难。

他的小临是一块香甜可口的蛋糕,只有消耗掉所有的力气,才能忍耐住他的徐临饥渴症,徐临依赖症,徐临上瘾症,不将人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