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景望着那道冷硬的大门,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忽地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他慌忙回头,只见一队队身穿甲胄的禁军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这时,狂风大作,忽地电闪雷鸣,细细密密的雨点从寒潭般的天空落下,一滴滴砸在他的脸上。
而正前方的城门那头,骤然出现一人,他翻身下马,从城门那头一步一步越了过来。
赵玄景不由怔住了,恍若他第一次见到傅羿安一样,剑眉冷眸,风姿卓越。
可此刻,他早已心神不安,方寸大乱。
只听傅羿安冷冽的声音响起,“赵大人,这是要去哪啊?明日我和妙元大婚,岳父大人却要连夜出逃?”
赵玄景强装镇定,“贤婿,你说笑了......我是出去迎妙元的嫁妆......”
傅羿安不禁笑出了声来,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他也说得出口,“荒谬,赵大人有什么冤屈还是到太后跟前说吧,一律带走!”
**
马车摇摇晃晃,颠簸了几天,林婠婠终于离开上京到了云阳。
外面的山川清幽,连空气都变得新鲜起来。
林鸿一路上叽叽喳喳陪着她说话,那些上京的烦心事好像远离她一般。
到了傍晚,他们穿过街道准备寻家客栈落脚。刚一下马车,正巧瞧见有一户人家大门处悬挂着大红的喜字灯笼。
她心口一酸,不由想到,傅羿安已拜堂成亲、圆房,今日该陪着赵妙元回门......
林鸿似乎察觉到她心情低落,“姐姐,你在怎么了?是想父亲了吗?”
林婠婠扬起头,强逼回泪意,勉强扯了扯嘴角,“鸿鸿,饿了吗?”
到了客栈,他们订了两间房间,之后便下楼点了一些小菜用餐。
这时,旁边一桌的食客正在高谈阔论,“你们可知上京近日发生了一件极为荒唐的事,听说那陇右节度使赵玄景因谋反被关进了大牢!”
闻言,林婠婠心脏猛地一跳,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后续。
“那可是节度使,手握十万兵权!陆太后说动就动?”
“陆太后何许人也,她连太子都可以软禁,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林婠婠手指悄然收紧,是不是意味着傅羿安......
还好有人帮她问了出来,“诶,不对啊!赵家不是有个儿女正好这几日要嫁入靖南王府?那这婚事不就告吹了吗?那靖南王府呢?有没有受到牵连?”
“祸不及出嫁女嘛!怎么可能,靖南王府战功赫赫,听说那世子还升官了,做什么殿前司都指挥使,那可是国朝最年轻的二品大员!”
“天之骄子啊!”
林婠婠大惊,傅羿安这是加官进爵,那下一步是不是该死老婆了?
她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荒谬可笑,简单用了几口便上楼休憩。
更深露重,她无知无觉地走到了床榻旁,撩开帐幔,下一秒,眼眸倏地睁圆。
一个玄衣男人正悠悠然躺在她的床榻上,他面容清疏,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是那眸光怎么颇为幽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