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娥讪讪道,“闺阁女子,自然会娇气了些,嫁人从夫,再倔的性子,也会慢慢收敛起来。”
傅世啸笑道,“谢家也是功勋世家,底蕴深厚,谢家子弟优异者众多,谢长宴尤为出众,年岁是长了一些,比林丫头长了十二三岁,可谢长宴本就是长情之人,林婠婠嫁过去,倒真是有福气。”
他喝了口茶,几乎就要定下此事。
傅羿安冷嗤一声,“你们说了半天,婠妹妹可没有表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林婠婠背脊一阵阵发寒,垂眉敛目,心乱如麻。
林婠婠手指悄然收紧,偷偷觑了傅羿安一眼,哪里听不出了他的戏谑之意。
她贝齿轻颤,声如蚊弱,“我对他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一切全凭长辈做主。”
话音一落,她好似看到傅羿安眸中的愠怒一闪而过。
柳玉娥生怕她胡乱说话,听到她前半句的时候,几乎想捂住她的嘴,帮她找补,待听到后半句,又觉得大家闺秀本该如此。
这回答也算滴水不漏了。
傅羿安眉梢一挑,偏头扫了她一眼,语气轻蔑,“谢长宴已婉拒,说明他也不是非你不可。
谢长宴可是个香馍馍,这联姻之事,不如我再找他探探口风!婠妹妹也可抽个时间与他相见。”
林婠婠脸色苍白,哪里敢应,感到他的压迫感十足,磕磕绊绊道,“不必......”
傅世啸拧眉,直接否决道,“不用,他与我私交甚好,我亲自问他。”
“不妥,你好歹是长辈,男人最会伪装,我去更适合。”傅羿安语气陡然有些坚决,“我好歹当了她五年的四哥,她的夫婿,我总得掌掌眼!”
林婠婠心里凉了半截,傅羿安就是故意的。
林婠婠和柳玉娥告辞后,卢王妃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傅羿安,“你和她什么时候关系如此亲近了?倒比其他几个妹妹还上心!”
傅羿安瞥了一眼自己的掌纹,神情晦暗,“父亲刚才不是才说,这亲事对于傅家至关重要吗?关系到家族荣耀,我不该关心?”
卢夫人有些气恼,音调陡然拔高,“你!你少敷衍我,你今年都是二十七的人了,别人这个年岁,早就儿女环绕膝下,你呢?
非要让赵妙元占着世子妃的位置,你老实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心中是不是又藏了什么人了?
你晚上经常没有宿在墨韵堂,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娶谁都可以,就是那个姓苏的绝对不行!”
傅羿安起身弹了弹衣袍上的褶子,风轻云淡道,“那母亲喜欢什么样的?身份、地位都没关系吗?那平康坊也可以?”
卢王妃怒了,“你,傅羿安!那些妓子有什么好的?倒让你惦记上了,你喜欢她们什么?”她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傅羿安偶尔竟会宿在平康坊的青楼里。
傅世啸眼看事态越发失控,连忙示意傅羿安赶紧滚。
傅羿安像是存心气她似的,“喜欢她们听话乖顺,还特别痴情!”
傅世啸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还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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