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石壁后面传来的,那边是一间密室,这个山洞应该也是用来做密室的,只是没有完工,就被舍弃了。
林婠婠心神一紧,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贴在石壁上偷听。
傅羿安听傅世啸提到陆斯年就来气,语气轻蔑,“他私闯民宅,自讨的!”
傅世啸闻言冷笑,“你那清梧别院,弄得跟龙潭虎穴似的,不就是藏着个女人吗?两男争一女,脸都不要了吗?”
傅羿安阴晴不定看向自己的父亲,“你都知道了?”
傅世啸活生生被气笑了,陆斯年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向他哭诉说苏灵音被他藏在清梧别院。
若非他今日和谢长宴去京郊附近垂钓,正好碰到陆斯年,他竟不知傅羿安还会干出‘金屋藏娇’这等事来。
“当年我们拦了你一次,你嫉恨了五年,这几年为情所伤,都待在边陲,你我父子也有了隔阂,当初让你娶赵妙元为妻,你欣然同意。”
傅世啸语重心长道继续道,“我们都以为你忘了她。万万没想到你连兵法都用上了,算计到你老爹头上,借着娶赵妙元的事,实际是为了图谋苏灵音吧?”
傅羿安似笑非笑,“父亲,言重了。”
傅世啸神色缓和了几分,意味深长,“人生有几个五年?你既真心悦她,不如就给她一个名分!你就这样草率地把她藏在宅子里,算什么男人?”
林婠婠脸上的血色尽褪,如坠冰窟。
靖南王的话字字珠玑敲在她的心坎上,她胸口像被狠狠扎了一下,她感觉全身都在疼,真是悔不当初!
傅羿安是早该斩断他们之间这场孽缘,自始至终,苏灵音才是他心悦之人啊。
“赏她一个贵妾,也无妨!”傅世啸字字平缓,没带一个重音,却让人不容置喙。
傅羿安眼中沉沉,“我暂时没有纳妾的打算。”
傅世啸俨然有些动怒,“怎么,还嫌弃贵妾的身份?”
“父亲误会了!她现在生病了,状态不好,我是打算等神医谷诊治过后,再做打算。”傅羿安沉默一会,摩挲着大拇指的玉石扳指,这才缓缓作答。
林婠婠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漏了半拍。
现在纳苏灵音为妾,是趁人之危,是胜之不武,他怎么可能委屈她为妾?不管她的身份、曾经的经历如何,他都是打算娶她为正妻的啊!
傅羿安对她用情之深,窥见一斑。
傅世啸冰冷的声音从石壁传来,“她只能为妾,不能为妻,这是底线!你的嫡子关系到傅家的荣辱,我不希望我未来的嫡孙,一辈子都因为她的母亲抬不起头,被人指指点点。”
傅羿安通身气势丝毫不让,语气坚决笃定,“傅家子嗣众多,能者居之,世家荣辱并非系在我一人肩上,就算我儿的母亲身份略有瑕疵,也不会影响到傅家!父亲何必妄自菲薄?”
“你是铁了心想娶苏灵音为正妻?”傅世啸看着自己惊世独绝的儿子,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谋略手段都是一流的,是天生的帅才!
可生在靖南王府,有的东西,必须有所取舍。
傅羿安轻嗤了一声,林婠婠没听清他是如何回答的,只是她等了许久,再没听到说话的声音。
她感觉双腿有些麻木僵直,她揉搓了几下小腿缓解了一会,这才起身出了山洞。
夜风猎猎,她感觉背脊一阵发寒。
“你都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冷冽的声音在她后背响起。
蓦然回首,傅羿安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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