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拾柒一愣。

不是？

不是夜明珠还是谁？

夜家这一代不是只有夜明珠这么一个女孩子吗？

闻拾柒有些不解，却见闻慕迟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什么意思？

“你看我做什么？”她问。

“没什么……”闻慕迟移开了目光。

闻拾柒却还是只觉得莫名，但一时也想不出他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算闻慕迟解释了，也不能改变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就算一开始，他选择夜明卉不是因为她的脸。

那后来呢？

夜明卉口中说的那些什么“陪伴”“吃饭”，不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如果他没有给别人错觉，别人又怎么会惦记着？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行为不端。

“你不相信我？”

闻慕迟见闻拾柒的反应，就知道她没有把话听进去。

“闻总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是不是相信，对闻总来说重要……”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闻慕迟突然打断：

“重要！”

他定定地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中满是执着。

“你的态度，对我来说，很重要。”

果断一记直球。

闻拾柒怔愣着，微微张开的嘴都还没有合上。

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闻慕迟到底有没有这么直白了。

但她永远记得，结婚三年这个男人是怎么冷落她，怎么想尽千方百计想要推开她的。

甚至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能感觉到心口的刺痛！

也记得，这个男人是如何一边想要强行留住她，一边却又死活不承认对她动心的……

只因为这个男人就情感障碍，心里对亲密的感情有阴影……

现在呢……

这家伙是病好了？

闻拾柒暗暗想着，心中却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别的。

这样想着，她的面上也就带出了几分讥诮。

闻慕迟见状，心中愈发苦涩：

“我之前的确偶尔会和夜明卉见面，但不是因为把她当成你的替身，只是……”

只是，他实在太想她了……

尤其，每每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结果一转眼她的身影又消失无踪的时候……那种四周空荡荡，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孤寂感……

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他真的怕极了那种感觉。

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他就会去见夜明卉。

看着她那张和闻拾柒有几分相似的脸，感受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存在，那一瞬间就仿佛闻拾柒真的还在他的身边，不再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哪怕，他明明知道这个人是假的，根本不是他的早早。

但只要在那个空间里，不再只是他一个人，哪怕只是骗骗自己呢？

可这种话，他没有办法跟闻拾柒解释。

也解释不清楚。

所以，话说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

但他这样欲言又止，落在闻拾柒的眼里，就像是无话可说了。

闻拾柒嗤笑了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送我回去吧。”

什么替身不替身的，也不重要了。

闻慕迟的心一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

“我累了，想休息。”

闻拾柒抽出自己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拒绝再交谈。

闻慕迟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她拒绝态度明显，也只能不再说话。

车内一瞬安静下来。

当了一路空气的何升，下意识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后座上的闻慕迟一眼。

现在……他到底要开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