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伯不妨就学外面广场舞上的那些大爷大伯,每天闲来无事就下下棋,锻炼锻炼身体,扭扭秧歌,也能强身健体不是?”
“你!”
闻守业好不容易重新端起来的面具,顷刻间就被闻慕迟口中一会儿冒出来的一个“记性不好”,一会儿又冒出来的一个“年纪大了”“大爷广场舞”给撕成了一块块。
他指着闻慕迟的鼻子,手指颤颤,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好半晌,他才厉喝出一句: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是你的长辈!”
“是啊,我这不是尊你为长辈,所以才劝你好好保重身体的吗?”
大概也是被气狠了,他竟然连闻慕迟口中说的“结婚那日他在场”是什么意思都忘了追问了。
相对比闻守业的激动,闻慕迟却是一派泰然自若,甚至还颇有几分闲情逸致。
“也不是我身为晚辈的多嘴,堂伯年纪也不小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太激动了。
“要不然,一个冲动脑溢血啊脑梗啊什么的,就不好了。”
“你!你!”
闻守业颤着声音,突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心脏,脸色变得更青了。
如果说,他刚刚脸色发青只是因为气恼。
这会儿,却是真的感觉到心脏阵阵抽疼了。
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心里不由都是一惊。
如果这个时候闻守业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可就糟糕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以闻守业为首的,只要干倒了闻慕迟,闻守业也是最有可能连任的人。
要不然,闻守业又为什么在针对闻慕迟的这件事情上尤为积极呢?
但是,也有少部分人心里不觉冒出了旁的心思。
他们同样都出自主家,凭什么闻守业可以,他们就不行?
如果闻守业倒下了,又是被闻慕迟给气病的,这不是一下就同时排除了两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了吗?
没有了他们两个,自己说不定也能有机会呢?
哪怕只是担任一任掌权人?
那也是想象不到的荣耀和富贵!
心底里的野心一旦冒出头,就顿时犹如春天的草一般,见风就长!
不过,到底没敢当场就表露出来,只敢在心里暗戳戳地想一下。
只是可惜,他们才刚冒出来的野心,很快就要被人拔了。
因为,闻守业在难受了一阵后,又慢慢缓和了脸色。
并没有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直接病倒。
闻守业倒是因为刚刚那一瞬间的心绞痛而引起了警惕,没有再任由自己放任情绪。
他看着闻慕迟,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贤侄大概是对我等有些误会,我们原本也不想如此。
“只是……”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闻慕迟的眼神似是很失望。
“你这一次做得实在是……太过了……
“贤侄到底还是太年轻,还需要再磨砺磨砺,我们这也都是为了你好。
“不过贤侄也不必着急,贤侄还这般年轻,再多历练历练总有一天必是能够担当大任的。”
他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深明大义了。
这要是不知道内情的,还真当他是为了闻慕迟考虑呢。
闻拾柒心里划过一抹讥讽,转念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的眼眸不觉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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