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恪根本顾不上断剑了,因为三脚乌鸦第二啄紧随其后,而且是直接对着他的脑袋当空啄下。
叶恪想躲,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躲避不了,只能寄希望于人剑合一状态能够扛过这一啄。
但是他太天真了,姜异顿悟出的这一招,可以说是专门为了破眼前这个局,又怎么可能让他扛过去。
不到眨眼的功夫,黑羽乌鸦的长嘴便落在了叶恪脑袋上,这一啄之下,叶恪如坠冰窟,整个都处在一种绝望中。
因为他“人剑合一”的状态直接被破了,他彻底失去了对断剑的掌控。
两啄之下,黑色乌鸦消失了,叶恪却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因为其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踏空而至,出现在其身前。
正是手持短剑的姜异,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了死亡的可怕。
叶恪不想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姜异不会给对方机会,不论是为了他心中的野望,还是为了世俗武道这个大义,对方都必须死!
手握断剑,姜异对着叶恪的脖子一刀斩下,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冲天而起。
姜异手中断剑一挑,将头颅扔出了山水武境。
经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顿悟,姜异总算知道了《金乌刀经》的最大奥义,那边是凝聚金乌武相!
道理跟世外宗门的法相差不多,只不过高高凌驾在室外法相之上。
因为要想凝聚出金乌,必须要点燃自身魂火,而且还不能是那种通过吞噬转化异火得来的魂火,必须是用自身血脉之力点燃的魂火才行。
姜异心中不由暗道侥幸,两者如果缺了任何一个,别说凝聚出这三足金乌了,恐怕连叶恪的人剑合一状态都破不了。
姜异周身带血而立,看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呆立当场,尤其不远处那个依旧等着一双大眼的头颅,似乎在诉说着那只黑色乌鸦的恐怖。
“兽魂武相,他竟然凝聚出了自己的兽魂武相!”
几乎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像白虎法相等这类秘术,可以说是世外宗门修士的专属,也因此,世外九境中才有法相境一说。
对世俗武道而言,想凝聚出跟世外宗门法相一般的武相,不说从古到今没有,但绝对是凤毛麟角。
尤其是在武道急速衰落的当下,这位大离毅郡王绝对是第一人。
“尔敢!受死!”
正当整个山峰之巅处于某种微妙的,一声暴喝声响起,却是刚刚从代理状态中清醒过来的叶顶天。
叶恪,作为柏岭叶家最杰出的天才,竟然死了!
继叶子辰、叶峰之后,又有一名叶家直系子弟死在了姜异手中,而且还是未来整个柏岭叶家的定海神针。
其心中突然对大离皇后叶昕嵋产生了一丝怨恨之意,因为正是她的一次次踌躇不定,才导致这位大离毅郡王飞速崛起,而且几乎是踩着他们柏岭叶家子弟的尸体崛起的。
当初就不应该有那么多顾忌,应该直截了当的将对方斩杀在萌芽状态。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就是叶昕嵋,怎么也没想到,姜异崛起的速度这么快,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暴跳如雷的叶顶天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堂堂第八境绝顶强者,悍然对姜异出手了。
而且是下死手,姜异纵然是有通天能耐,也绝不可能在这一击下活下来。
不过姜异也早料到了这点,甚至已经做好了动用最后活命底牌的准备,眼见叶顶天当空杀来,而在场的其他人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姜异心中冷笑一声,他这次绝不会白“死”!
打定主意,复活后便下令血衣卫血洗柏岭叶家外围,他要用叶家的滚滚人头,来祭奠自己的这次“死亡”。
当然,只能是外围,目前的血衣卫还没有冲击叶家核心圈的能力,不过单单这“外围”,也绝对能让叶家伤筋动骨。
再说山峰之巅的众人,眼见叶顶天不顾脸皮,直接出手妄图当场打杀姜异,基本都是无动于衷,根本没哟阻止的打算。
他们巴不得有人出手斩杀姜异这个妖孽,至于因此引起的后果,自然有大离皇后叶昕嵋在前面顶着。
莫求仙本来想出手,不过想到姜异跟自己说过的话,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心中也是暗自苦笑,知道自己这个孙女婿图谋极大,这是留待以后,让自己发挥出最大化的作用。
至于其他几人,有心想阻止,却是有心无力。
周不长和段世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个意思:我命休矣!
如果姜异死了,他们俩更没有存活的可能。
不过耳边马上传来了一道密语,正式机姜异的声音,两人心头一喜,貌似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姜异心中叹息一声,正待想用黑狱山将周不长和段世为收进去,却见飞扑而下的叶顶天竟然被一层光幕弹了回去。
只留下一脸无惧之色,负手而立的姜异傲然而立。
却是阴山山主祝无颜出手了,从整个阴山的安慰考虑,她绝不会允许这位大离毅郡王真的死在阴山。
而且从她个人心思考虑,也绝不能让这个男人就这么死了。
尤其看着姜异负手而立的身影,祝无颜身子一阵发软,脚下就是一个踉跄,险些再次倒在蓝拂母亲的怀中,不过虽然没倒,一双眼睛却是蒙上了一层微微荡漾的水雾。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在痛惜叶恪的死泛出的泪花,心中就是纳闷,阴山山主什么时候和柏岭叶家这么亲近了。
唯有莫求仙眼神意味莫名,自己那招“移花接木”似乎就要开花结果了……
另外还有一人知道祝无颜为何一副泪光点点的样子,便是蓝拂的母亲,其心中暗道:那可不是泪光点点,而是一片水汪汪……
紧接着,祝无颜的一句话,就让她心中颤栗莫名。
“蓝娘,你带这位毅郡王去玉池好好沐浴一下,洗去这一身血污,万万不可怠慢了贵客。”
玉池?那可是自家山主专用的沐浴之地,而且就在山主的闺卧中……真的到了这么急不可耐地地步了嘛……
而且这话的意思是让她亲自在旁伺候,以此支开丫鬟侍女,只是她真的感觉自己已经被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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