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这四只手很圆润也很健壮,凸起的血管更是又粗又明显,先前他叼住第三只手时还能感受到它的血脉跳动,应该不是鬼啊。
“是障眼法,”陶缇道。
他提起手里的肉团,诧异的是,捆住的东西已不再是“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蓝底陶瓷花瓶,“看来我们在上楼之前就已经进了它的障眼法。”
刚才楼下的对话都是真的,但是他们看到的肉团已不再是原来的,取而代之的便是花瓶。
“可是我一直盯着它,它没有可能在我眼皮底下搞事,”天狗气闷,对着周围呲了呲牙,此时安静,听不到除了他们说话外的任何动静。
陶缇略一思索:“它不是应该还有个脑袋吗,肢体都能分开行动,脑袋当然也能自己设障,而障眼法是从一开始就设的,所以.....”
“所以它的脑袋在楼下,而不是在楼上!”天狗说出后半句话。
朝台阶下纵身一跃,爪子在空中划拉出一个的弧度,避凶之气四溢,然,他轻巧落地,楼道还是楼道,从缝隙里往下看有三个楼梯转角,往上还是第五个转角。
障眼法没有被破开。
“怎么回事?”天狗吃惊,“我的能力失灵了?”
“或许不是因为你失灵。”
“那是因为什么?”
“我却没有从它那儿感受到煞气,说明它并不主凶,没伤害过生灵,照这么看,就不在你破凶邪的能力范围内,”陶缇踩着台阶往楼下走,脚步不停。
然后拎起天狗往腋下一夹,闭上眼,右手撑住扶梯,身形轻巧地翻越过栏杆直接跳入栏杆外的下坡楼梯,接着又是几个纵跃,动作迅疾如风。
天狗只觉几道气流划过毛茸茸的脸,眯了眯眼再看时,场景已然变换。
他们不在楼梯间,回到了客厅。
障眼法破了。
“老大,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我夹在腋下,好歹我也是半神体不是,我多没面子。”
“别那么多废话,你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事,”陶缇松开他。
张炀、陈宙、周智源三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身板直挺,目光呆滞,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双手安放在大腿上坐得很整齐,但各个都被记号笔涂了一脸,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最惨的是客厅的电视机,屏幕碎裂,中间破了一个大洞,电路板还冒着兹拉兹拉的火花。
陶缇看出来了,极可能这东西不喜欢吵闹,所以张炀以前没见过它真身,今天反而跑出来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