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清晰时,有温热的东西淌过脸颊,他抹了下,是从自己眼眶里掉出来的…
眼泪?
视线瞥向一旁,哭泣的男子出现在了他面前,背对着他跪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出息,”齐镇不屑。
似乎听到了他的说话,男子转过脸来。
这张脸,和齐镇一模一样。
齐镇冷哼,一挥手将幻像灭了,与此同时,巨大黑暗若灵魂深处的黑洞将他吞噬。
他一惊,猛然睁开眼。
“二哥,二哥?你快醒醒!二哥!”
某处山谷中,少年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倾斜的石壁,翘着二郎腿,斜睨向叫醒自己的弟弟,眉宇间有着刚醒的怒气:“干嘛?”
齐泗担心他:“你睡着了啊!”
“我打个盹儿碍着你了?”
“不是啊,”齐泗挠挠头,“是我叫了你三遍没有叫醒才担心,跟昏迷了一样,以前你警觉性没差到这么离谱啊,还是二哥你受伤了?”
齐镇想了想,说:“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齐泗问:“梦见什么了?”
再一想,又什么都记不清了,齐镇烦躁:“忘了。”
“怎么还忘了?我们龙子轻易不做梦,一旦做梦就是有预兆,二哥,你这梦是凶是吉你总能感觉到吧,不行就找咱老父亲给你算一卦,你....”
“行了,”齐镇打断弟弟的唠叨,“你有事没事?”
“哦哦哦,我差点给忘了,”齐泗笑嘻嘻挤眉弄眼,“小九的六阴草你拿到了没有?”
“拿到了,用东西来交换。”
“还要换啊,”齐泗很不情愿,“你能不能大方一点,偷都偷了,对你来说还没什么用处,直接送给我得了,怎么说我也是你弟弟。”
“嗤,”齐镇吊儿郎当,“我弟弟多了,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真是亲哥。
齐泗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袋子,解开抽绳掏啊掏,从袋子里又掏出了另一个小布袋,鼓囊囊,沉甸甸,丢给他二哥:“我所有铜贝都在这儿了,全部给你。”
齐镇扬手一接,拍拍屁股站起来,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响指,长着圆润小叶子的六阴草落在了齐泗手心。
齐泗小心捧着,扬起笑脸,前几天他在山坳里追逐吃人鸟时发现了九尾狐的山洞,山洞外血迹斑斑,九尾狐不知所踪,洞里仅剩一只又小又软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