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天都在想什么？”与顾连城同为笔录员的另一人问他，只因顾连城太过反常，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像是丢了魂一样。

顾连城又是一惊，似乎根本就没在管外界的一切声音，直到这个人说话他才被拉回思绪。

“没，没什么……”顾连城没有一点精神，过了一会突然问：“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那人听顾连城这么说顿时就笑了，拿书往他肩上一拍，十分肯定说：“这都什么时代了，封建迷信要不得！说起来，你今儿个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难道真的看见鬼了？”

顾连城勉强一笑，翻一页笔录，含糊回答：“怎么可能……就是，好奇问一问……”

那人开口：“最近社里挺忙的，你自己悠着点，等忙完这阵大家肯定能轻松些。”

顾连城嗯一声，至于是为了什么而忙，他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没过多久，沈千明跟那一文学评论大家的采访结束。不过，沈千明一进出版社就把稿纸往地上摔，脸上写满了不痛快，嘴里也在有意无意的说几句难听的话以此发泄心中不快，想必是茶杯的事情让他在那文学评论大家面前丢脸了。

众人都看着沈千明一人发作，独独顾连城这个知晓内情的人低了头装作一副不关心的样子。但他这么一表现更是让沈千明心中的火气增大几分。

沈千明二话不说冲到顾连城面前狠狠揪了他衣领，让他不得不站起来，一下子打散了一桌子的稿纸。

众人一阵唏嘘，都怕摊上事而纷纷后退一步，却又围着看热闹。

顾连城皱着眉头，“你干什么！”

沈千明更是咬牙，做出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来，恶狠狠开口：“是你吧，是你搞的好事吧！让我第一次接受采访就丢脸，就是你吧！”

顾连城话语可怜：“你在说什么？我做什么让你丢脸了？我连你今天干什么了都不知道，你干嘛把气往我身上撒？”

围着看热闹的人开始小声议论，具体说了什么顾连城听不清，但就是知道自己不能强势，现在这样的表现反而对他有利。

沈千明果然是个暴脾气，“不承认是吧，想装可怜是吧……”他忽然松开手，转而用脚踹顾连城，“想在我面前演好人啊，演啊你，接着演啊！”

事态变得混乱，终于出来几个人拉沈千明，然沈千明一边被拉走一边还在警告顾连城，火气大得很。

顾连城蜷缩在角落里，被踹得是有些疼，但看见沈千明这副样子他心里就是痛快了不少！

等人都散开之后，他终于笑了。

是他的错吗？要不是沈千明执意要拿东西去谄媚他人，他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