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小心沉默了。

她本是个不知道什么叫难过的妖精，可，在看见陆深的梦境后她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对大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想弥补。

“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笑起来的。”

说完，她便闭着眼睛睡觉。

而陆深，侧过身子瞧着她，她语气中的那份不一样，他听了出来。

一大早陆深还是如往常一样出去采草药，小心便呆在屋里研究如何才能让陆深笑的法子。

她心中实在是愧疚。其实原本偷取笑声时她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为自己续命让自己继续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罢了……

“唉……”小心长叹一声，忽然觉得身体不是怎么舒服。

她这个逍遥快活的妖精也会有今日这么不得逍遥的时候啊……

外头很安静，这倒是提醒了她已听不见黑白无常的铃铛声了。可，上回的惨痛教训告诉她，还是要做老实事，不要再出去冒险就是了。

何况，她欠陆深那么多，要是不尽快还完，她怕是要一直这么闷闷不乐。

可，应该做些什么？

小心想了很多法子去逗陆深笑，可这个人还当真不会笑。不管她做什么，纵使是些再好笑的事情，他也依旧只是静静的瞧着她。

面上可以展现任何情绪，只是除了笑。

“不要再白费力气了。”陆深说：“一家人都因我而死，现在笑或不笑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虽是这么说着，可小心分明是感觉到了陆深渴望笑的那份憧憬。

旁人怎么说都是旁人的事，她肯定在陆深心中至少还有一块净土是安宁的。不受任何人的打扰，不受任何外界言语的影响，只是为自己所保留的最后一方净土。

小心开口：“我一定能帮到你的，你相信我一次！”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帮他，只是内心的愧疚之意太强烈，她太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从前她所做的一切。

听着外头还在继续的铃铛声响，此刻她竟是能明白几分为何黑白无常一定要将她抓回地狱才罢休了。

原来她曾间接的害死过这么多无辜的性命。

现在想想，自己只被困在第六层地狱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你说你是妖精……你为什么不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