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妖精很快便接话，语气却是显得有些失望。

接着便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是洛洛没忍住，开口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得罪天族了？”

妖精那处稍稍有所沉默。

洛洛看不见她眼下的神情，自然不知道对她来说“天族”这两个字眼有多么令人厌恶。

落洛接着问：“前几天你都被带出去了，是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天族上对做坏事的人从来都不会姑息。”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说这些，好似一旦开了一个头就止不住的继续往下说去。

但，这个话题对妖精来说却是沉重的。

妖精沉默了很久很久，洛洛这才意识到或是他说错什么了。

住嘴，往云雾那处看去，还是什么都看不见。这一刻，他竟是希望什么时候九重天上能再来一次流星劫，若是能再一次将这些云雾都除去就好了。

“小仙人以为，我做了什么坏事？”妖精问，话语中却是莫名笼上了一层悲哀。

是洛洛不知道也看不懂的悲哀。

“我不知道。”洛洛直言，顺便再补上一句：“还有啊，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唤我小~仙人了。我已满千岁，不再是小仙人。”

闻言，先前的沉闷气氛在这一瞬间便全然退去了。

妖精一笑，似乎很喜欢听他用这种小大人的口气说话，道：“小仙人才满千岁，而我已经六千岁了。”

洛洛吃惊，没想到对面牢笼中关着的妖精竟然有六千岁了……可，她生得那么好看，即便说是才满千岁，相信的人应该也不少。

“所以，对我而言，你不就是小仙人么。”妖精再开口，音落却是不由得咳咳两声。

洛洛本是还想问些什么，但一听到她咳嗽了便止住了话语。

言语转为：“应该是死不了的吧……我听老祖说过，妖精们的命都硬。”

说谎，菩提老祖才没心思同他们这些小仙童说妖精命硬不命硬得事情……眼下他这么说，若是能稍微宽慰这妖精一分就好了……

嗅着这满满的血腥味，想来她应该伤得很重。

妖精笑了笑，却是不语。

“妖精，你总是笑什么？”洛洛乃是当真好奇这个问题，“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你是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不笑，小仙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妖精一阵见血。

是啊，都已经被困在了这里，若是不笑，难道要日日以泪洗面么……

“你倒是个乐观的妖精……”洛洛稍稍嘟嘴。

这么说着便想起了自己刚来云中处那会，可真真是每天都在以泪洗面，恨不得一头在这牢笼上撞死算了，却又偏偏少了分寻死的胆子。

听妖精这么说，他一下便觉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