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们都蠢蠢欲动,只有司珩一人,仍旧淡定无比。
“今晚不动手。”司珩再重复一遍。
音落之后便拖着受伤的身子往不远处的破庙中而去。
这群心腹素来忠于司珩,虽已经制定好了计划,虽很是不解为何他们的王爷会这么说,可说到底还是听话的。
心腹们的计划取消,与司珩一道落脚在破庙。
而本是毫无防备的巫族那处,算是幸免于难。
巫族之中。
楚宴从密牢处回到巫族后便一直独坐在湖边,寻了处石头靠着,整整大半日都未说一句话,亦是不曾睁开眼看看巫族现下是副怎样的情况。
他只是在赌。而别若的到来,便向他证明了他赌赢了。
“巫族度过一难。”别若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楚宴听见也只是淡淡回答:“是么……那便好。”
别若在他身侧坐下,恰好为他挡去了正换了方向的日光。
别若开口:“我晓得你知道司珩的一切计划,但我要提醒你,这次司珩收手不代表他不恨你。”
楚宴那处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切的确如别若说的那样,楚宴放司珩走是在赌,赌司珩这个狠心的王爷究竟有不有一丝情感在。
楚宴晓得那晚巫族的难定是由三年前被他亲手放走的几名王爷府心腹发起的,而其实打心底里说他也想让巫族干脆消失算了。
可,说到底他还是想看看司珩怎么做。
楚宴放他走,将他送出去,给那几位心腹送信让他们顺利找到他,都是为了看看司珩这个人到底有不有感情。
其实楚宴已经做好了巫族在昨晚被灭的准备,他亦是不打算做任何挣扎。
可,索性昨晚巫族安全了。
是司珩说服心腹们放弃了吧……
楚宴唇角边上微微荡开的一抹笑意当即出卖了他的所有心绪。别若自当看得一清二楚,道:“你倒是执迷不悟得很。”
楚宴开口:“你又何尝不是对我执迷不悟?”
楚宴将话说得明白,却是让一向都脸皮很厚的别若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即便楚宴并没有瞧着他,他也还是移开了眸光,“你既然知晓,何不成全了我这份执迷不悟?”
这会,楚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别若离开,与此同时一只白鸽在楚宴手边落脚。
楚宴一颤,他认出这是当初被司珩养着的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