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娘子,您的意思是?”老族长上前一步,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根本不知这场祸事是从何而来。
突然之间他江氏宗族的大家伙儿,就买不来任何东西了,并且那些商家店铺一看见他们的面儿就开始黑着脸赶着。
活像他们一夕间变成了瘟神似的。
言卿做了一个深呼吸,旋即才道:“此事我可以解决,但首先,还请诸位见谅。”
她徐徐俯身,仿佛在致歉,然而这把众人惊得不轻。
就连江孤昀都诧异许久。
“言小娘子,您这是作甚?”老族长慌里慌张,想上前搀扶,他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但言卿摇了摇头,“族长爷爷,您且听我说。”
她又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了在场这些族人们。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医馆的大门。
这边坐堂的老大夫,还有那医馆的跑堂伙计十分有眼色,赶忙退出了医馆并为众人关上了大门。
言卿这才轻声言语道:“我从不认为这天下间全是理所当然,全是应得的。”
这一句开场白叫众人一怔,而她道:“此事是因我而起,不出所料应是那赤牙钱庄的孙娘子暗中授意,因而从这件事情上来看,是我连累了诸位。”
因此道歉是必须的,至少在她看来是如此,这些族人完全是枉遭那池鱼之殃。
“此外,还有一件事。”
言卿轻语道:“敢问今日,若族人们像从前那样,依然畏我惧我,偏巧又在此时,因我一人而断了你们所有人的生路,族长爷爷,您会如何?而这江氏宗族的族人们,又会如何?”
老族长瞳孔一缩,突地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言卿道:“那孙秀荷在跟我玩一招杀人不见血,这是阴谋,心计阴柔。”
“恐怕她是想借此把大伙儿逼上绝路。”
而介时,老族长的隐忍是为了江家村,为了江氏宗族,但倘若被孙秀荷逼上了穷途末路,那么那些隐忍也就没任何意义了。
介时他们这些人又会做出些什么?
反正都得死!何不死前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所以言卿一听这事儿,就立即明白。
那孙秀荷看似只是吩咐几句,禁止城内店家售卖货物给他们,但其实,是奔着自己这条命来的。
她年不满十八,也无信香傍身,不像旁的娘子能借由信香的操控将人变作悍不畏死的死士傀儡,如今能安然无事,仅仅只是因为背靠官媒而已。
这些族人若当真想要弄死她,那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因此这孙秀荷其实就是想借这些人之手,来索她的命!
老族长心口一颤,“这、这……这孙娘子怎能!?”
这话一出,老族长又身形一晃,他扶了扶额,又突然在想。
怎就不能?
那些娘子们,不是向来如此吗?
每当娘子们有所分歧,往往死伤最多的,永远都是那些夫侍们,是那些平民百姓们。
又怎就不能呢?
江孤昀目睹了这一幕,他凤眸微眯,眼底也好似划过了一抹异色。
而此时言卿弯了弯唇,“好了,言归正传,诸位大可不必惊慌。”
“诚然那孙秀荷家业不少,但也不过是些粮油米面罢了,解决方案也不过就那么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