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大哥年少时曾与妻主有过约定,本能彼此二人相伴一生,却偏生亲手培养了这么多情敌。
又好比江孤昀自己心里其实也明白,他赢面很大,他若一怔,至少妻主那颗心是偏向于他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占优势,甚至从这方面来讲,
就连大哥也未必能比得过他。
可他和大哥的想法也相似,单凭他们一两个,远远不足以处处周全地应对一切,既如此,那么其他人的存在便是必然。
而既然已是必然,那也该适当地推上一把,免得那几个迟迟没进展,被妻主排除在外。
但说到底,
其实这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就是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不回灵馨苑,而是暂住在如今这地方。
就好似大哥,当初说什么要跟楚熹年一起出去办事,一走就是好多天,不也是一个类似的心态,不过是找个借口。
是怕自己嫉妒之下忍不住,也怕那份嫉妒太丑陋,更怕私心太多,临阵反悔,
但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没了反悔的余地。
夜厌爵又打量他几眼,旋即摇摇头:“罢了,我就当是你们小妻夫之间的情趣吧。”
江孤昀:“……”
凉凉地瞟了一眼夜厌爵,“说起来十九叔您自己怕是也不好过吧?”
“嗯?什么?”
江孤昀笑得倒是挺淡泊,“美人在前,痴心多年,您当真就无动于衷?”
“你小子!!”
夜厌爵立即瞪起眼来,同时还急匆匆地回头望了望银霜那边。
他其实……
其实也没有想到。
那人对他,竟有那么一份心。
…
日头偏西,银霜沉默着走进一个屋子,江孤昀这院子挺大的,就算他们所有人都住进来也是绰绰有余。
她低着头除下身上的外袍,正准备倒杯茶,就听见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进。”
阿阡娘子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她一看银霜那样儿就忍不住直叹气。
“您到底打算何时才与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银霜一抿嘴,“有什么好说的。”
她胡乱地转了一个身,背对着阿阡。
阿阡轻叹,“您那些心意,你我皆心知肚明,从前便已错过一回,难道还想再错第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