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微凉的风还带着春天的几丝寒气。
岩镡下意识地想要掏烟出来抽,烟都放嘴上了,可考虑到这里毕竟是别人家阳台,还是把烟收了回去。
“啸天先生,你会觉得森小姐说的对吗?是无能的我们占据了这些位置,世界上才会有的这些悲剧?”
啸天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的,有关部门的不作为,以及各层的贪污腐败就没有停歇过,而很多无法挽回的悲剧也是因此而酿成,没有力量的百姓们生活在一个以平等为噱头构建起来的幻想中,那么一旦构建这个框架的理想主义者中出现了异端,那么倒霉的就是这些百姓了,他们是这样,森和林肃也难以幸免。”
岩镡深深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
“你知道的,所谓绝对的公平根本没有办法实现,相对公平已经是维护这个社会秩序的最好方法了。”
“嗯,我并没有否定这一点,但无法实现的公平确实是我们一直要面对的问题,在想到更好的方案之前,我不会否认你们的合理性,但现在事情就是发生了,官方的急救站和护林员以保护的名义行盗猎之事,你们明明已经发现问题了,却没有及时的出手,把维护百姓利益的权柄放在这种人的手上,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但是你也知道,那些正直的,为了保护动物而牺牲的动物保护工作者才是多数,像泊在水这样的只是极少数。”
啸天皱了皱眉毛,似乎对岩镡的言论很是不满。
“是,你说的不错,但如果把批判的对象放到你们这样的管理层呢?有泊在水这样的败类,不更是对其他为保护动物而牺牲的公职人员的亵渎吗?我本意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但你却在这边转移矛盾,如果你们到现在都是这个态度的话,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好和你们谈的了。”
岩镡表情很是吃瘪,一时间竟然是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来。
啸天说的是不是事实,官场有多黑暗,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就连调查出泊在水的罪行,要对其实施制裁都是相当的困难,若不是这些繁冗的程序迟迟没有完成,也不至于会酿成现在的局面。
“啸天先生,您和贤生那家伙一样,看得很透彻,不过也许是您太年轻了,在有些事情上也会更加的冲动,若现在在您旁边的不是我,而是其他的管理层,灵山以后可能会受到很大的阻碍。如果是贤生的话,他往往会一一笑置之,不去评判自己无法动摇的东西,也许这样明哲保身才能走的更远。”
说罢,岩镡取上放置在椅背的西装外套,朝着门口走去。
“那么我就先回去报告了,泊在水和这边自然保护区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加急处理,还请您不必再担心。今天这样的话,您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在岩镡一只脚将要踏出门槛时,啸天的声音又传入了他耳中。
“如果就因为我说了实话而要针对灵山的话,那不是因为那人觉得受到了诋毁,而是他被说中了,放心吧,岩镡先生,若来者是那样的人,那只要好处给足了,也不会对灵山的发展造成阻碍吧?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