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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听雪斋的房门,屋内炭火的温度燃得略有些高。
卿予垂着头,进屋后就闷坐在凳子上。
“你在灶台跟前,蹲得跟只猴儿似的,怎么此时又舍得回来了!”
李皓宇出言讥笑道。
他此时裹着被子,懒懒的躺在她床上。睡一觉醒来,昨日受的那点凉气都散去了。
卿予忿忿望了一眼身后押着她的宵云。
宵云忙退了出去,随手阖上了门。
“脾气还不小!”
李皓宇呬道,——
“你作为朝中重臣,却私会藩王,这件事儿,你该如何向朕解释呀?”
“我与六哥哥自小一起长大,此番不过略略叙旧,你不要栽赃我!”
“是吗?”
李皓宇一把掀开被子,只着了一身中衣。
他朝卿予一步步走来,玉面上俨然已蕴了一层怒气。
“朕拖着病体,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难道就不配得到你一句解释吗?”
“躲!你只晓得躲!到底六哥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心虚,不敢面对朕!”
“他是不是对你说,让你跟他走,让你嫁给他?”
压抑了一下午的怒气终于爆发,李皓宇擒住卿予细白的手腕,把她往榻上拖。
“是不是朕今儿收了你,你才能收起你那贼心!”
“你发什么疯!”
卿予恼了,一面挣脱,抬起手对准他就拍出去一巴掌。
“反了天了。”
李皓宇捏住她挥来的手,脸色闪现出一丝扭曲。
卿予被他像扔麻袋一样粗暴地摔到榻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自己脱!”
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与桀骜。
卿予心中一阵悲凉,她望向这个翻脸无情,存心要羞辱她的男人,“我要不脱呢?”
“那我就让今日住在这里的人,都跪在院子里,一件件的脱光了!”
李皓宇冲外扬声道,“宵云,去把学堂里的孩童与娟娘都召集去院子里!”
“别!”
卿予急了,她从榻上缓缓爬起来,拉住他中衣的下摆,——
“得林卿予,得江山。你既然已经得了江山了,又何必还要来玩弄我?”
她双目含悲,却竭力不在他跟前流一颗眼泪。
“你若真的要逼我如此,那我今日就随了你的心愿。”
卿予冷冷一笑,她知道自己无法反抗这个男人的命令。尤其在他不当人的时候。
她双手颤抖着解去自己的衣衫。
宽衣之际,叶昀给她的毒药已经被捏在了手心。
若今日真的折到他手里,那刚好南安王在长安,这天下就等着易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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