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嚎几嗓子有什么意义呢?若我还是个正经儿的世家小姐,也算被人设计悔婚了吧。得此羞愤,应该自戮明志。”
她自嘲道。
赵恒治理黄河之时,李皓宇这厮远在边疆,他还能迫害赵恒,算计她嫁不成。也真是好手段呀。
“回娘娘,太子也真是奇怪,他只杖责了赵大人二十个板子。命赵夫人把赵大人接走了。只是此番回去,新伤叠旧伤,怕要在床上休养好几个月了。”
小黄门一会儿就回来了,手心里还掂着那几颗金瓜子。
崔诺姑姑也来禀报,“太子殿下说,娘娘身子弱。就先放过赵大人,不给您添杀孽。”
卿予抿嘴一笑,狗男人莫不是在讽刺她,打人杀人的都是他,还赖她?
”小姐,……“
夏红哭着从外面进来,给卿予讲述今日的经过。
她今日换了便服,一路跟着太子出宫的轿撵。
过几日就是兄长生辰,卿予托李皓宇把她缝制的冬衣带给兄长。
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李皓宇下朝后径直去了林府。
百年华府,残阳如血,照着断壁残垣。小太监把一个食盒放在银杏树下。夏红认出来,那就是小姐早上盛放糕点的那个。
而李皓宇把三杯酒倾倒在银杏树前。
卿予的心一寸一寸冷下去。
她掩面痛哭,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竖子不是说,他会护佑林府所以人一生平安吗?
心口处痛得一阵抽搐,她打翻了茶盏,天青的竹节杯在地上摔成几瓣。
尤不解恨,又摔了桌上所有杯碟茶具。
”小姐,烫到了没?“
夏红赶紧去看卿予的手,左手指尖已经红了一片。
卿予捂着脸呜呜哀嚎,她竟然委身仇人,再没脸见人,也愧对林府先人了。这个混账,不仅欺骗她,还享尽她的温柔。
“赵恒没有死吗?那还能用上一用。”
卿予菱花镜里的女子,面容煞白,眉目间皆是怨毒疯魔的神色。
她是那样恨,几把解下发上的金玉钗环,“砰砰”乱扔一气。长发应声而落,赤裸着足,在殿中发狂的走来走去。
……
紫宸殿内,太医收了搭在卿予手腕上的帕子
“圣上,娘娘去工部看望赵大人,恐怕过了病气。这才高热不退。”
“哥哥,你在哪里?母亲,我要母亲,……”
一个人在病中,最为脆弱。她喃喃自语,额头上都是豆大的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