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觉得你有那样的能耐，尽管试试看。”杨牧语气平缓，给人一种极为从容之感。

“像你这般自大的小子，老夫还真是生平仅见！但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刚才是怎么看出，我在演戏？”

窦家老祖见颜九思完全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便将杨牧当成是砧板上的肉，倒也不急着快点把对方给收拾掉。

杨牧道：“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父子是人渣，你大概率也好不到哪里去。反过来说，窦绍宗是怎样的人，你必然是再清楚不过，如果你真是嫉恶如仇的性格，绝不可能让他成为窦家家主！”

“上梁不正下梁歪？”

窦家老祖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不过这话倒是很好理解，他立马便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并不是我露出什么破绽，你单纯是靠猜出来的？”

“凡事都有例外，如果只是靠常理去猜测，自然没法完全断定。你的表演倒是没任何破绽，问题是，一场戏要演得成功，除了主角要演得毫无破绽外，配角的表现一样很重要。”

“什么意思？”

“你的为人如何，外人或许不清楚，但窦家族人显然一清二楚。你杀窦绍宗，满口冠冕堂皇的话时，他们脸上布满了错愕和狐疑。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杨牧瞥了退到远处的窦家众人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主角演技无可挑剔，但配角却是破绽百出，如此一来，这场戏就休想骗过一个观察力敏锐的聪明人！

窦家老祖脸有些发黑，敢情都是因为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窦家众人一脸讪讪，哪里知道，搞了半天，问题竟然是出在自己身上。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拿出仙门境的本事让我瞧瞧！”

刹那间，杨牧手中赤霄剑，化作数十道剑光，刺向窦家老祖周身各处。

窦家老祖神色轻蔑，右掌推出。

一个巨大的掌印由真元凝聚而成，从他掌心飞出，而后如同迎风而涨，刹那间变得如若一座小山，朝杨牧横推而来。

“是窦家的摧云掌！我曾见过一名窦家蛇龙境四阶强者施展这掌法，直接将他的对手打成血沫，简直凶残到极点！如今由窦家老祖亲自施展，难以想象可怕到何等地步。”

“不过话说，窦家老祖最擅长的也是剑法，但直到现在，都没有用剑。显然依旧是觉得对付杨牧天，根本不需要用全力！”

“杨牧天再厉害也就只是蛇龙境，还低了窦家老祖几个辈分，若是真要拼尽全力才能赢他，那就算赢了，传出去也丢人啊！”

……

道道剑光，刺在巨大的掌印之上。

在众人想象中，必然是掌印摧枯拉朽般，轻易将剑光全部击溃，事实却是反过来，在触碰到剑光的瞬间，掌印土崩瓦解消散无踪。

窦家老祖轻“咦”一声，有些惊讶。

若是硬碰硬，对方这些剑光绝对敌不过他的“摧云掌”，关键在于，这些剑光，很精准的，完全刺在真元掌印的薄弱之处。

“这门剑法，倒是有点意思！”

窦家老祖看了眼杨牧那诡异的重瞳，双手一甩，两道剑光从他袖口飞出！

他终于出剑，而且一用剑，便是直接动用两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