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陆寒云朝岸上走去,池中荡开淅淅沥沥的水声和波纹,他盯着那岸上人,迈出几步却又发现自己仍是立于原地,那人大概是设了迷障,其修为远在他之上。
怪,太怪了!
他没死就算了,现在又遇到了这么一个怪人。
“你是谁?”陆寒云嗔怪地问了一句:“是你救我一命将我带到此地?”
那人摇了摇头,回道:“非也,小友未免太抬举我了,我既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也不能安然无恙地从剑尊手底下夺人?仙尊一剑,我可不敢接,小友啊………我探你有苏醒之兆,所以来此见你一面,不算相识,却是有缘。”
“有缘?我与你又何来的缘分?”陆寒云笑道:“不过我看你本事也不小,竟知牵魂识魂之妙法,我却从未见过你,更不知这世上还有你这号人物。”
那人身上没有魔气血气,大概不是什么邪门歪道,可他修为看着不低,不该一点名声都没有,各大仙门的首座奇人,他早跟顾渊一一见过了,这世上奇门遁甲,捉鬼杀精之术各有专研,突然蹦出个隐世高人,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陆寒云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随地一坐,拍了拍手,淡淡道:“你听着应当见多识广,我且问你,我又怎么会还活着?又怎么会来到这里成了现在这么一副模样?”
那人答:“身死而魂未灭,即为生。”
“它会给你答案。”
陆寒云见他抬臂一指,长空无一物,唯有天。
碧蓝的天,飘着零星几片云,安逸至极。
陆寒云看了一眼,只觉得没趣,唯独那人抬手时,手腕上露出的一串红珠叫他有些好奇。
那是红檀珠是修佛的人才喜欢带的东西,只是佛门的人一向不问世事,好隐士苦修,他随顾渊游历的时候去过佛门,那里的人个个都像是隔绝了尘世难以沟通,只有这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倒和这老头有些相似。
陆寒云轻声笑了,他素来没大没小惯了,死过一次更是无拘无束,脱口便就一声老头儿。
“老头儿,你是佛门的人?”
按礼数,陆寒云该称一声前辈,老头儿倒没介意他这个称呼,只是指向自己身边放着的一壶酒,笑道:“散修而已,不敢高攀佛门。”
对方不说,陆寒云也不再追问。
佛门所习之术讲究四大皆空,佛门弟子不食酒肉,这个规矩保留至今,陆寒云起初的猜想落空,只是啧了一声:“你们散修也整得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