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秋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小情绪,只觉得心疼,又不动声色牵了他的手,打趣道:“怎么不高兴,想我强迫你的一样。”
沧藉回神,和他对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想和我一起去见母亲吗?”
傅凌秋的笑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神色,点头:“好啊,不过你把姨娘带回照青宫来了?”
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两人的母亲也是知己,一同生活了数百年。
所以对于沧藉的母亲瑜卿,傅凌秋也算了解。
那是位独立有个性的前辈,很值得尊敬,他也知道她不愿回照青宫这令人伤心的地方。
“没有,”沧藉眸光深邃,像是在回忆很久的以前,“母亲不愿意回来,我就把她安置在了……”
在哪里他没继续说,傅凌秋看出了他的犹豫,调笑到:“怎么,这也要防备我?”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挖祖坟这事,我也不会干到你身上来。”
沧藉眉毛皱起:“不是,是……在置州。”
“置州……”傅凌秋略加思索,这地方有点熟悉。
好像是……他被韩绍骗来的地方。
按照他的脾性,沧藉提起置州有些犹豫也很正常,毕竟是黑历史,他又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人,难免不会有些介怀。
不过这次他就是淡然一笑:“正好,我弟弟最近好像也在置州,说不定还能遇见他。”
没骗人,他就是为了找他那便宜弟弟傅子廖才去的置州。
沧藉没再多问。
北明规矩森严,等级制度较南辰更为严苛,在关于傅凌秋与他弟弟傅子廖的传闻中有太多涉及尊位的事,太过敏感他也不便多问。
时间定在了三天后,六月三日是瑜卿的忌日,沧藉也是每年这时候去为母亲上坟。
从照青宫到置州需要一日的路程,他们一早出发,傍晚才到。
傅凌秋本以为到了置州之后会有当地任职官员进行迎接,再不济也有沧藉自己的行宫,但最后只是找了家简朴的客栈。
傅凌秋在心里给沧藉加分,不愧是能在短时间内挽大厦之将倾的人,这简朴程度他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沧藉注意到他四周大量的目光,解释道:“自我重返南辰之后树敌太多,出行恐遭人算计,所以一直简便,带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