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都未有过的寒冷将傅子廖淹没,四肢百骸都在发颤,连站起来的时候都有些踉跄。
武陵县本来是最不可能受灾的地方。
在上游,地势又相对较高。
看来,是有人想要和北明过不去了。
傅子廖开了个阵,几人瞬间到达武陵县。
因为地势较低高,现在尚存的水并不多,但房屋被冲塌,田地辈淹没,生灵涂炭,一片狼藉。
故行舟跑来,汇报道:“殿下,我们救了近一半的人。”
傅子廖这才发现,故行舟一身泥泞。
原来昨日他们走后,谢圆圆落在后面,本想也跟上去,却遇到了同样被有意留下的沧藉。
谢园园说了情况后,沧藉便觉得不对劲,当即就让人去各处巡查,终于在寅时发现了不对劲。
他带的人不够,便又拉上了将要出发回北明的故行舟。
于是那些训练有素,杀人不眨眼的影卫们便在故行舟的指挥下,尽心尽力地救人。
忙活到了天亮,也只能勉强救出一半的人。
傅子廖深深出一口气,不知道是愧疚多点,还是对故行舟和沧藉的感激更多点。
他问:“伤亡有人数了吗?”
谢园园走来,也是一脸疲惫,将手里的本子递给傅子廖,说:“粗略统计,八百多人失踪。”
“53人重伤,87人死亡。”
傅子廖眉毛拧在一起,他看不懂谢园园本子上涂涂改改写的什么东西,就还了回去,道。
“辛苦了,还有没有人手可以替换?”
陈玉尚:“回禀殿下。已经没有了。”
“别处加强巡查的话,人手还不够,只能劳烦诸位再坚持坚持了。”
“嗯,”傅子廖也是很疲惫,却还是让故行舟带他去了灾安顿处。
不大的屋子里密密麻麻挤得都是人,一进去酸臭味便扑面而来,哭声一片。
傅子廖一处一处都看了一遍,安排了医师,又安排了餐饭,又不停劝人把死去的亲人安葬,以免引起疫情。
忙到了下午,傅子廖的衣服都快干了,才想起来问一句:“韩志呢?”
故行舟先是愣了一下,才回答说:“不知道,今日早上抢救灾民的时候他好像就不见了。”
傅子廖一言不发,拳头却握的紧紧的,一时间拿不准这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他得了傅凌秋得允许才来了此处,紧急时刻人却不见了。
就算是临阵逃脱傅子廖都能接受,就怕是临阵倒戈,活着早有图谋。
可偏偏他带来的人还在勤勤恳恳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