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程枝昏睡了一天两夜。

苏醒时，敞开的木窗洒入细雨。

周聿琛倚着沙发，不眠不休也守了一天两夜，厚厚的一摞文件堆在膝盖，眼下乌青，憔悴。

她下床。

“哥哥。”

他阖目，浅眠，她一叫，马上握住她手，“醒了？”

“下雨了。”程枝擦拭他额头，发茬，潮漉漉的。

“帮你洗了澡，梳了头发。”周聿琛爱惜亲吻她，“枝儿更俊俏了。”

她咧了咧嘴角，“你胳膊的伤...”

“包扎了。”

程枝担忧，卷了衣袖检查，臂肘绑着纱布，呛鼻的药味，“疼不疼？”

“疼。”他硬汉撒娇，“吹一吹。”

她低头，发丝扫得他皮肤痒，他轻轻撩开，“你一直护着母亲，求柏南，没睡好。”

“妈妈脾气大，讲话不饶人。”程枝强颜欢笑，“骂叶阿姨，骂柏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哪能睡着。”

周聿琛注视她，她气色极差，极落寞。

“饿吗。”

“没胃口。”她隐隐颤音，“人呢。”

他一张脸逆着光，灰蒙，晦暗，“今天早晨火化了。”

程枝攥紧了他袖子，“救不活了...”

“国际野训部队毕业的，杀对方，杀自己，都是一刀毙命。”

她趴在周聿琛腿上，胸腔堵得胀麻，“叶柏南没害我。”

“嗯。”他抚摸她头顶，“不舍得。”

“你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