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然错愕的眼神转为愤恨，他按住自己的伤口，向后退了一步。

匕首从他的血肉中划了出来，鲜血流满了整个衣襟。

宋云谏这个时候已经拿着菜单出来了。

奇然眼看着这个局面自己讨不便宜，捂着脖子，转身就走。

他彻底消息之后，林持安才放松下来。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菜单，而是盯着匕首，迟疑片刻，才说：“这玩意儿好像真有用。”

说完，他又去看宋云谏，“这东西给我一种，现在连你我都打得过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呢。”意外地，宋云谏抬头，语气认真。

这一下子倒是给林持安弄懵了，“真的假的？”

宋云谏浅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把菜单递给了他。

那是一本很厚的菜单，制作精致，但手感黏黏的。

林持安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那上面应该全是血。

他翻开，前面都很正常，是火锅店的一些套餐和菜品，最后一页，有人用铅笔写了几行字。

【1.厨师从没有因为让客人吃了人肉高汤而后悔。】

【2.设法熬一锅正常的高汤，就能安全返回家中。】

【3.这个过程是很危险的，全是未知的危险。】

【4.棚户区里住着的，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这些字看起来非常眼熟，林持安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字迹了。

他在宁清小学的钢琴旁边看到过，在陆肆的遗愿清单上也看到过。

“这是规则吗，监察官大人？”林持安看向宋云谏。

宋云谏摇头，“这是提醒。”

林持安不明白，“他不是个诡异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从陆肆遭受到的一切来看，他也没有什么同情别人的必要。

宋云谏把视线移远，缓缓开口：“或许他是只觉得好玩儿，在他杀死了一万个人之后，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的纸条而获救，像是个笑话。”

这不是回答，勉强算一个猜测。

林持安嘴角带出一丝浅笑来，因为他觉得这个猜测倒是挺符合陆肆的性格的。

没成想，宋云谏随即又说：“也可能，这是他的一个期待，在一万个折磨他的人当中，有一个人觉得他无辜，那个人最终会因为这些提醒而获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