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明不是。
他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处理自己的伤口和情绪,对于司震启的存在他只感觉到隐隐约约地不适应和排斥。
其实此时,给祁明一间漆黑的房间,给他一个人一个大床是最好的。
祁明盯着漆黑的房间,即便司震启的呼吸没有一点存在感,但祁明也依然因为存在其他人而感到不自在。
祁明没有说话,一会,司震启却撑起了身体,房间内暖黄的灯被打开了,祁明眼睛稍稍看过去,只见司震启已经撑起了身体。
祁明眨了眨眼,听司震启说:“你在这里睡吧。”
祁明:“噢……”
祁明没有问司震启去哪里,但这个问题也不应该是一个下属对老板,情人对金主的话,过界了。
祁明就没说话。
司震启穿着浴袍,在一旁暖黄的灯光下,祁明的左脸的那个疤痕隐没在阴影中,剩下半张漂亮的脸却因为光而照射得细腻,祁明的脸上其实疤痕很明显,上一次祁明被祁天文扇了一巴掌,一直到后面都没好。
现在也是,脸上有了那一拳后,青紫的痕迹就有些触目惊心起来。
司震启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让祁明有些不安,他顿了顿,便决定去其他房间开个房间。
司震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小情人都不算的人做这些。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司震启走后,房间内便一片寂静。
房间内暖黄的灯照在天花板上留下了一圈光晕,灯罩让天花板反而留下了一圈漆黑的影子。
祁明就盯着那个影子一样的光圈,思绪却在游离。
身体的疼痛几乎是刺骨。
祁明眨着眼睛盯着那光影,他眼睫毛在缓慢地抖动,好一会,寂静的房间里,才传来祁明很轻很轻的一声:
“哥哥啊……”
那一声哥哥在游艇外呼啸的海风,喧闹的海水声中,显得很轻,几乎听不到。
祁明身体哪里都在疼,但是这点疼对祁明来说也不算什么,他凝望着天花板上的阴影。
“只有你能让我这么疼……”
祁明没有出声,只是嘴唇动着。
他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光晕,在所有的时间里,这一刻好像被永远停滞了,漫长,难熬,祁明望着天花板上的阴影,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变得很远。
只有他的哥哥能够让他这么痛苦。
祁明抬起手,手指张开,一旁的灯光透过祁明的手,祁明的手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手的阴影,祁明的手指动了动,那被灯罩发大的影子也跟着收了收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