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几句也好,要不然这样不说话,她真的挺尴尬的。
“是。”
“具体的说,你现在算是我贴身的兵,你的全部底细我都有权知道。”
“是。”既然战君临这么说了,那冷晴也就缓缓道来,“家里穷,我爸妈都是农民,日子一直过的很拮据,那年正好要修一条高速公路,就占了我们家房子
,可以得到一笔拆迁款。
当时我爸妈也很开心,还说得了这笔拆迁款就存着,留着以后给我上大上学用,后来拆迁款倒是给了,但很少很少,比之前谈的价格要少很多。
那段日子我爸妈就到处去讨说法,相关部门说早就拨款了,款项已交到了村里,要去找村长,找村长,村长又说钱他没见到,上面拨款要层层手续,可能是审核部门卡住了。
就这样跟踢皮球一样,钱要不回来又申诉无门,就这样一直拉扯了两年多,终于听说有个领导来镇上考察。
大下雪天,我爸妈半夜就出门了,就是想能见上那个领导一面,结果路上打滑,车子侧翻,领导没见上,到最后把他们的命也搭进去了。”
听到这里战君临给她擦伤口的动作停下了,一时间不知道语塞,如鲠在喉。
“我爸妈为了那几个拆迁款命都搭进去了,结果也没有要回来,我不甘心,我就每天去上访,上访不成我就直接住村长家里,那时候的那股劲真是什么都不怕,死也不怕。
当你不怕死的时候就会有人怕你了,村长说部队那边有个扶持计划,兵种很好,给了我们村一个名额,他说女娃娃想进部队很难,都是要有背景的人才能进。
或者要花钱去买一个名额,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就算我把拆迁款要回来了,那点拆迁款都不够买这个名额,他说他把可以村里这个名额给我,拆迁
款的事就一笔勾销。”
“这个村长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既没有给她拆迁款,还又借花献佛,最重要的把这个在他看来的麻烦精给送走了。
“我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但有进部队的机会我真的很想要,我想练就一身本领,我想以后再被人欺负的时候有能力还回去。
因为命运其实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恶人,专挑软柿子捏罢了,它欺负你,你软弱它就越发欺负你,你若求饶,它就可以直接捏死你;
只有你变得足够强大,让它找不到你的软肋,它才能乖乖的在你面前变成一个好人。
我知道我答应来部队,把我这个瘟神送走了,正中他下怀,他肯定很开心,会暗地里笑我傻,笑我好骗,但这个结果也是我想要的啊。
成了孤儿,来部队是最好的选择,我不怕吃苦,也不怕疼,男兵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听完她的话,战君临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再看她的眼神,那种坚毅充满了力量,那种眼神让他特别的动容。
他也无法去想,一个小姑娘是怎么一步步过来的,虽然他是少小离家,从小就在部队,但他有很多人挂念,就像现在,楚瑜然回家一趟,秦慕烟也会很用心的给他配养生的药。
而她,不管去哪里,哪怕是遍体鳞伤,也都只能自己扛。
冷晴说完,见战君临久久没有说话,她才意识到她这次可能真的失态了,她刚才在义愤填
膺的说什么?
“对不起啊,首长,我刚才话说多了。”
“没说多。”战君临淡淡的说了句,然后继续给她手腕处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