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话术,他假咳两声,轻松道:“如果是人,那就简单了,腿长在他脚上,说不定哪天就自己回来了。”
杰南尼挑眉,明显不认同他的话。
“雨初,你想的可真简单,你听说过一件事没有?”
“什么事?”楚司译应和到,雨初这个名,他得多适应适应。
“远征时,凡是外邦中凡金棕色头发的人,墨绿眼睛的人,可都被一一捉来过。”
楚司译蹙眉:“捉了,发现都不是,应该又放了?”
杰南尼听了,干笑道:“放了?谁知道呢。”
“不过听说,曾有不少外邦向王献上的异族美人,可都隐隐长着张类似东方人的面孔,而他们,都在第二天暴毙死在了王宫,无一例外。”
明显令人迟疑的话,在楚司译看来,杰南尼的这段话,恐怕是杜撰出来,试探自己的。
因为蒙凯帕拉,这位埃及的王,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他应是智慧的,理智的。
楚司译玩笑地决定敷衍过去:“杰南尼,你这是欺负我对最近埃及的事不熟,就杜撰着来吓我?我这张脸可就有些东方人特点,都把我讲怕了。”
杰南尼摇摇头,倒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知道从语言上,估计从对方身上套不出什么了。
于是,他按照自己初始的打算,仗着自己年龄小,换了多个理由,软磨硬泡,硬是将楚司译带回了自己家。
楚司译摊手:盛情难却,不过,正好也解决了暂时住哪儿的问题。
只是路上,楚司译在回想杰南尼的一系列话时,竟是不自觉地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虑。
*
夜是光的背面,太阳神阿蒙·拉被遮住双眼,看不到埃及的阵痛。
当梅塞凯底特的船桨扫过埃及的夜,当阿努比斯化作山犬翻越埃及的沙丘[2]。
日夜轮转,日走了,埃及的夜,降临。
“姆特[3],我去烧水!”
杰南尼说完便去了后院。
此时简陋的泥砖[4]房里,只有楚司译和杰南尼眼盲了的母亲:玛雅。
而玛雅,曾经是蒙凯帕拉的乳娘,年轻的时候,楚司译见过。
所以说,有时候缘分,真是一件避之不及的事情。
“奈芙蒂斯[5],打搅了。”楚司译俯身道。
“不打搅,孩子,请随意坐,家里没什么能招待的,但希望你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