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楚司译,埃及的司译大人,为埃及带来太多超越历史文明与技术的人。
孟克佩勒松内布双手握拳,成十字交叉于胸口,身体向下低俯,这是埃及表达尊敬的手势。
他闭眼,嘴唇开始吐露赞词,却又与他在三年前那场盛大祭祀中,听到的不同:“向你致敬,日日美丽的拉神化身,你每天清晨升起,赫普里因劳作而疲惫,你把荣耀洒在人们热切的脸上,纯金,也难抵你的光辉……”
“你超凡的智慧,让埃及焕发新的希望。但你也宽容无比,会包容埃及所有的罪孽……”
“请你原谅他,这个一样为埃及奉献的外邦少年……”
耳边是孟克佩勒松内布持续的低语…楚司译不知道怎样描述自己现在内心是什么感觉?
并非那种跪拜在自己神像之下,听祭司向自己祈愿所预想的尴尬。
相反,他没有半分这种感觉。
而是敬畏的、饱.满的……
感觉身体里有股力量,支撑着人的脊梁,给予他继续生活的勇气,赐予他走向美好的权利!
几缕风,穿越沙漠,绕过殿内三十余根布满埃及象形文字的石柱,轻挑开自天上落下的那层柔纱。
波澜在纱帘上翻转、泛开……
楚司译看清了里面神台之上的那尊十余丈的雕塑。
金子磨成的粉末,散落在他的及腰的头发,卷长的睫毛,垂地的裙角。
神明高悬,却俯看世人……
垂眼间,无时无刻不在凝视着埃及这片热土。
恍然间,楚司译可以理解为:‘此刻眼前雕琢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埃及人心目中,那个身躯高大,高大于塑像,高大于神庙,高大于埃及的至纯至粹的至高理想。
忆以往之所忆,知来者之可追,在这样美好而可期的理想之下……
他是敬畏的,发自内心的敬畏。
这也许,就是孟克佩勒松内布心中坚持的吧。
“你可以走了。”孟克佩勒松内布直立起了身体来,声音雅淡,含着一丝释然。
楚司译视线落在孟克佩勒松内布身上,这是时隔三年后的再次打量。
没有上次见孟克佩勒松内布时对方裹紧的披风遮挡,楚司译觉得对方的身体,看起来单薄不少,却依旧很高,手臂、腰腹有着健美的肌肉,完美地将身上的祭司服穿在身上。
皮肤是白皙的,人是清冷圣洁的。
埃及地区,实际上是白色与黄色皮肤才是正常肤色。只是因为地区的炎热气候,让他们几乎都有一身健康的小麦色、古铜色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