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
不会还真有吧?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
余丞当机立断:“够了,我去还不行嘛。”
说完随意抓了件T恤在手里,逃似的跑进去,门“哐”的一声堪比拆家。
只留下褚寒峰轻抬眼皮,眉头略压的时候眼尾带出一道薄薄的褶,瞧着余丞进去洗手间的方向注视了片刻,这才从兜里掏出震动许久的手机来。
另一端,褚世华显然将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消耗殆尽,接通的一瞬间,语气沉得厉害:“你在做什么,现在才接电话?”
褚寒峰轻描淡写:“没什么。”
“我说过让你别参加那种没用的东西,你就是不听,非得学你母亲,”褚世华说,“如果早听我的安排,怎么会把自己搞这么累?”
褚寒峰冷着脸没应声。
对方也不在意,继续道:“之前你爷爷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女孩子家背景不错,以后双方联姻若有了孩子的话,肯定……”
“说够了没有。”
话到一半突然被打断,仿佛隔着千里外的空气都一并凝滞了刹那。
褚寒峰凉声说:“我早跟你讲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也不打算有孩子,你趁早死了这个心。”
父子之间的话从来不会超过十句,短短半分钟,气氛便犹如绷到极致的弓弦,陡然断开不过是时间的事。
有三四秒的沉静,褚世华不可理喻问:“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像你母亲那样追寻自由、追寻真爱,可结果呢?”
“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被人抛下,然后乖乖回来,不是吗?”
“面包多到吃不完的时候就想要月亮,可若有一天面包没了,才能发现月亮本来就没有光,也暖不了人心,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手里那个能填饱肚子的面包来得实在。”
“……”
“还是说你被哪家的孩子给勾了魂,又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
“我早跟你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没有,哪怕是偶尔放纵在外头找上几个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招招手的事情罢了。”
“我有说过你很恶心吗?”
对面的那番话不禁又让褚寒峰想起多年前,猝不及防开门撞上的那一幕。
那时宋非晚虽没有离婚,但与褚世华的关系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褚世华嘴上口口声声说着宋非晚是此生挚爱,可身边红颜不断,心情好时每一个都像是宠到了骨子里,等玩厌了,最无情的那个人也是褚世华。
那日他恰好从老宅住了一段时候后回家,推门便是两道拉得老长的纠缠影子,平日里还算热闹的客厅在那一刻显得幽密又暧昧,伴着隐晦的水声,连恋人间的低语轻喃都格外震耳。
他不认识的女人,和陌生的娇俏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