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很恶心。
或许是他的冷眼过于明显,也有可能褚世华只是单纯觉得扫了兴,前一秒还浓情蜜意的情人毫无征兆就失了宠,再没能让褚世华多分半个眼神。
褚寒峰也是在那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欲”这个字从来不能等同于喜欢或者爱。
不然褚世华花名在外,怎么会连一个真心钟意的人都没有。
褚世华只爱自己。
这种感悟一直到余丞喝醉的那天晚上,莫名奇妙说喜欢他。
喜欢他什么?
有什么好喜欢的?
一如森*晚*整*理在此之前,少年间再普通不过的相处,不过只是偶尔多说了几句话,多看了对方几眼罢了。
哪怕因为余丞的那张脸,他对这一身大少爷脾气的小祖宗,总是比对其他人多几分耐心,可褚寒峰也从没有将两人的关系往喜欢上靠拢。
他本来就生性凉薄,感兴趣的东西总是不多,后来厌烦了褚世华身边的莺莺燕燕和那档子龌龊事,就更生出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就像那天余丞倚在他肩上,故意刷酒疯似的扑在他怀里。
那点灼热的气息上涌,哪怕是对方似有若无的呼吸和故意摁在他喉结上的指尖,都显得陌生无比却又新奇非常。
那大少爷玩心一起,花招便多得很,他本来就不应该陪着这人一起胡闹的。
可有那么一秒钟,他竟有些舍不得把人推开,对方鼻息间的酒意像是会传染,惹得他的喉间也是烫的。
某一时刻,他似乎又看见那个客厅里半褪到胯的长裤,和褚世华膝下的黏腻嗓音。
如此场景在脑海中反复交织,与眼前的身影交织,变幻成某种不可言说的画面。
如坠冰窟。
又像是下一秒就要葬身火海。
思绪渐渐回笼,听见洗手间里的动静,褚寒峰的后腰抵上窗台,任由身上的湿衣服黏糊糊地穿在身上,不禁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说话了?”
褚世华只觉得褚寒峰冥顽不灵,一看就是被宋非晚给带坏了。
那半年,他就不应该松口,让褚寒峰跟着宋非晚瞎胡闹,不然从小就不用他瞎操心的孩子,如今也不会长歪到这份上。
褚世华被气得不轻:“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褚寒峰不以为然:“是你自己忘了,我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听话。”
不然褚世华曾经也不会控制欲作祟,直接把他的房间门锁给卸了,门口还特意装上了摄像头。
他觉得褚世华有病。
可后来余丞说喜欢他,转眼又去喜欢了别人。
褚寒峰蓦地觉得自己说不定也有病。
还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