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世华高高在上惯了,拽着人就要往房里拖:“你不想在一起也得在一起,不然你还想帮谁生,那个贪生怕死的余征祥?”
陡然间紧拽住宋非晚的那只手一滞。
到底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将人拦住:“你不要太过分。”
那时的褚寒峰虽未完全长开,但已经比褚世华高了不少,眼见着平日里不近人情的好儿子也敢来拦他,挑战作为父亲这一角色的权威性,褚世华本来就在气头上,自是嘴上不饶人:“我过分?你妈都后悔把你生下来,权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还帮着她说话?”
“还是说在褚家待了十几年,她都没怎么陪过你,不过六个月而已就让你乖乖听话了?”
“怕是这些日子她都忙着跟别人厮混,也没时间管你吧,那是谁把你带成这副鬼样子的,余家的人?余征祥那没出息的混小子?”
褚寒峰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渡过新年伊始的。
宋非晚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挂着泪痕的双眼里满是震惊。
褚世华嘴角也挂了彩,被他狠狠掐住脖子摁在地上,差点再也没能出来声。
后来这阵仗引来了褚世华的贴身保镖,架着气红眼的他拖进地下室,那儿本来是休闲娱乐区,因为隔音好的缘故,做成了影音室。
但平日里也没人去光顾,倒成了关人禁闭的好地方。
没几日褚世华又以监护人的身份把他送去了私人疗养院,说是因为精神问题,得好好治疗一段时间。
对此,外头便宣称是他体弱多病,得注意修养身体。
外人都觉得褚家家大业大,一派光鲜亮丽,连说起他也是光风霁月。
其实内里早就烂到了底,像是被人狠狠揉过一团的丝线,解不开的结数不胜数,多几个也无妨,反正迟早有一天会腐烂,会断开。
只是……
褚寒峰突然有些想笑。
他本以为自己是不在意这些的。
不过是年少时残留的一点妄念。
不过是午夜梦回时偶尔在心口燃起的那簇星火。
过往又如何。
他要的是现在。
所以亲手斩断了牵连又怎样,反正再一寸寸系上就好。
对方不愿意也罢,反正他偏要强求。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厌恶褚世华,却又和褚世华没什么两样,不过是嫌弃褚世华那派与猛兽无异的做派,这才将自己伪装的很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