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喉头一哽。
褚寒峰轻慢道:“不是说很忙?”
余丞:“……”
褚寒峰:“而且还得回老家?”
这话本来就是他胡乱编排的,这会儿答不上来,大少爷就开始呛人:“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褚寒峰没回话,转身去给余丞热牛奶,余光瞥见余丞时不时将打量的视线落在他的方向。
对方嘴开了又合,结果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褚寒峰端着玻璃杯折返,不等余丞出声,他先启唇道:“怕吗?”
余丞接过杯子,双手捧着正为掌心的温度惬意不已,猝不及防听见褚寒峰这么一句话,迷茫抬头:“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静静站在自己面前的褚寒峰,听见那个人问:“不是怕我吗,为什么还来?”
怕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是怕的。
但如今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偏离了他所认为的轨道,他昨天想了一整晚,甚至还用手机做记录,将梦里的大致走向给理了一遍……
可以说自他与佟时发生争执,从浴缸中醒来的那一刻起,脑袋里便多了许多以前所没有的东西。
后来他脑子里越想越乱,一方面觉得那个梦应该不止是梦,另一方面又觉得,很多事情其实与既定的轨道并不一样。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交织,余丞不敢表露分毫,没好气地一撇嘴:“怕你做什么,能吃了我吗?”
话音刚落,客厅内陷入某种微妙的沉默,余丞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又不能对我干嘛。”
“能干嘛?”褚寒峰的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不咸不淡地却令人越想越歪。
余丞决定放弃挣扎,不去纠结这么多:“怕,怕死了。“
褚寒峰看着他。
余丞说:“所以你对我好点。”
褚寒峰有些想笑,但那些笑意止在眼角眉梢间,无声无息间眸光陡然暗了些许。
明明余丞说的坦荡,偏偏他心思龌龊,把能做的、不能做的在脑海中都做了一遍,那点污秽便在心口处沸腾,呼之欲出般……
稍顿,褚寒峰轻声道:“行。”
余丞一杯牛奶下肚,整个人暖和了不少。
人一暖和就开始犯困,所有事都抛诸脑后。
他昨天一晚上没睡,早在舒舒服服坐下来的时候,眼皮子就有些耷拉。
褚寒峰洗完杯子,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对方蜷缩在沙发一角,怀中还搂着个抱枕,下巴就搁在枕头上,是个不算舒服的姿势,但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