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吗, 明明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为什么不要?”
“我整个人都可以是你的,可以把你伺候得很舒服。”
对方说:“你看看我,我不是余丞, 又能是谁呢?”
不过须臾,犹如过了几个世纪。
万籁俱寂。
良久后, 褚寒峰才听见自己毫无温度的声音:“既然不是余丞,你究竟是谁,这跟我无关。”
他直视着对方的眉眼:“但你不应该任意妄为,不仅把这个身体弄得遍体鳞伤,还弄瞎了他的眼睛。”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这双眼睛漂亮的很。
若不是如此,应该会更漂亮才对。
就像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一样,偷偷打量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的方向,又偏偏在他望过去的时候先一步挪开眼,装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别扭的很。
“这就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理由?”闻言,对方荒谬的大笑,“把我关在疗养院里,让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个?”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褚寒峰?”
“我才是余丞,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只会是我——咳!”
喉间猝然而至的深深窒息让对方不免急促抽气,原本勾起唇角的嘴也按捺不住的张阖喘息。
褚寒峰眉头紧蹙,掐在对方脖颈的五指修长,手背因为攒劲的缘故绷出道道凌厉的骨节线条,仿佛只需他再多使那么一分力,就要将人的脖子给彻底拧断。
但下一秒,感受到掌下人的气息渐微,他又陡然收手,看那人瘫坐在病床上,佝偻着身子剧烈咳嗽抽泣。
这种情绪其实很复杂。
那张脸明明应该是张扬、意气风发的,哪怕是偶尔垂头丧气地不愿搭理人,那股犟脾气也执拗地不像话,有点儿像是只随时都要挠人的猫,高傲的很。
而不是应该像现在这样。
偏执且毫无生气地坐在他面前求他可怜,犹如落难的老鼠,张牙舞爪令人恶心。
可惜这只老鼠顶着一张他喜欢的脸,令人心有顾忌,无法下手就此根除。
默了许久,对方才终于缓过气来,从濒死的恐惧中挣脱后的滋味令人惶恐不已,但转念一想,又将得意的神态浮上唇角:“想杀了我,你舍不得是不是?”
褚寒峰没作声,不露痕迹地在眼前人试图抓过来的同时,避开对方的手。
那人扑了个空,又跌在床角,又哭又笑道:“你杀了我,他也活不成。”